马客背负拓木大弓,是强步弓,能射杀百五十步之外,马客射术也极佳。那队骑兵冲到百步处,这边便已有十支箭射出,集中攒射当前居中两骑,无落在空处。两匹马当场即给射杀,悲鸣着撞地而倒,马背上骑兵也摔落在地。
这队骑兵才识得这数名马客厉害,虽然还有百余步就能冲杀到近前,但百余步足够让这数名马客每人再多射出两三箭。
在强力步弓面前,骑弓吃亏太大,而且接近百步以内,皮甲就无法再有限防护步弓射杀,这队骑兵迅速将摔落在地同伙拉上马,不敢硬冲,立即散作两队,往两翼展开,拉开
越永兴二年,过五月,山野里碧草如茵,繁花锦簇,六个马客沿着大道往临淄城方向而行。然而在这繁花锦簇时节,远近残破村落以及道侧骨瘦如柴民众,令人触目惊心,深感山河破碎,世道维艰。
那六个马客,人居前,五人稍落在后面。
落在后面五个精壮汉子,都穿着褐色皮甲,背负拓木大弓、箭袋,厚鞘大刀绑在马鞍两侧,紧绷脸神情严肃而夹有些许不忿,路行来也不言语。
为首之人在这春暮夏初,地气回暖时节,裹着深灰色大氅,引人瞩目。但看他骑着匹背鬃如焰红鬃骏马,风帽兜住半张脸,鼻翼有道很深疤痕斜斜划过半张脸,手兜着缰绳,抬头看向远方,除连绵起伏丘陵,还是看不到临淄城影子。
这六人正策马缓行,西面有马蹄声传来,从座低矮山岭缺口里缓缓驰出队骑兵。这队骑兵看装束像是青州军,地里农人也不甚注意,看到有兵将过来,只是远远避开,但在大道缓行六个马客却勒住缰绳,看向从岭口行来那队骑兵。
顾悟尘、顾嗣元父子主持青州军政,治军也严,这队骑兵共有十三人,有大道不走,偏要踩田踏野从侧翼过来,田里农人只当是军卒跋扈,马客却起疑心。
去年入冬,数万胡骑渡河南下,将临淄、青州境内摧残个遍,虽说主要城池守住,但民生受害甚重。加上地方为保河淮防线,频加重税,时逢河淮旱情严重,民众是越发难以唯计生计。乱兵溃卒,饥民迫反,加上青州、临淄以及到西边济南、泰安等府县境内山岳相接,以致山东境内在胡兵退去,乱民、山贼、马匪像春后韭菜般冒出来,以致小股胡骑渗透进来,也如入无人之境。在荒野遇到小股兵马掠道,马客怎会放松警惕?
那队骑兵且行且近,行到三百步开发,队形展开如锥,两翼人已经将骑弓取下来,手搭在箭袋上,做出正是要攻击势态。再细看那队骑兵,虽说装束绝像青州军,但金属兜鍪下露出两鬃没有发茬子。
“胡狗!”
那六名马客确认接近来这队骑兵是渗透进来燕胡游哨所扮,迅速下马,聚集将独臂人护在当中,将背负拓木大弓解下,未待谁发令,“嗖嗖嗖”数支利箭就朝踏马冲来骑队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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