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不奢想,兵卒日食两升米粮,万五千战卒,每月需粮万石。永嘉城里储粮仅能支撑两个月,在两个月之后,就需要每月从东阳县甚至更西面衢州运入万石米粮才够消耗。
跟走海路,艘船能装千石,数千石甚至上万石米粮不同,浙闽军失去对水道控制,从东阳县到永嘉城,是路途曲折狭险四百多里山道。这四百里山道位于雁荡山、括苍山等山脉之间,不用担心淮东军能有大股兵力袭入,但很难防备淮东军小股精锐斥侯渗透破坏——淮东军在稍北落鹤山、天台山带,小股精锐斥侯渗透作战十分频繁,令浙闽军头疼不已——小股精锐即使不直接袭击运粮部队,只要不断破坏山道,也会大幅提高从东阳县运补给进永嘉难度
军也只能先躲在双层硬木搭设低平战棚下避箭石,无法先进入城头,以致大失主动防御先机,守城优势大减。
也许是当年在跟李卓所率东闽军残酷对峙里,八闽战卒磨练出超坚韧意志,使得八闽战卒在持续承受近二十天轮番攻打下,意志仍坚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但累积下来伤亡,令人触目惊心——八千守军伤亡过半。也许淮东军伤亡人数要更多些,但秦子檀、温庭瑞及其他永嘉守将心里清楚,如此残酷拼消耗要是再持续下来,他们情势将会非常不利。
燕胡骑兵能够威胁淮东北线,威胁到淮泗带,迫使淮东主力北移,至少要等到入冬,河淮地区河流冰封之后,还需要半年时间——这还仅仅是推测。半年时间里,淮东北线几乎不会受到丝毫威胁,淮东就有在永嘉城外打持久战条件跟基础。
淮东军也有这样心思,直都在持续不断加强楠溪江两岸营垒,到今日,在永嘉城对面淮东军营坚如城寨。
要是想咬紧牙,让如此残酷消耗战坚持下去,守住永嘉,秦子檀估算着还要从西线抽调万精兵过来。
事实上,只要永嘉守军兵力增加,反而能限制淮东军攻击强度,毕竟淮东军能调用兵马总数也有限。林缚舍得以万人伤亡夺下永嘉城,万人伤亡是淮东军在南线兵力所能承受范围,不会大幅降低淮东军战斗力跟作战意志,但伤亡提高到两万人时,情况就会大不样。
旦永嘉守军兵力大幅增强,对林缚来说,最终只能将积极夺城战改为长期,近距离军事对峙。
秦子檀、温庭瑞以及东阳县奢飞虎,在婺源奢飞熊,以及远在晋安浙闽都督府诸人,这时候都要权衡双方以永嘉城进行残酷军事对峙利弊。
秦子檀、温庭瑞若能守住永嘉城,台州守军就无需放弃沿海温岭、回浦两县——否则无法独守——退守纵深临海、仙居等城池。这样浙闽军就有定战略纵深,与淮东军将形势僵持到北线出现转机。
但是将永嘉守军兵力增加到万五千人甚至更高,在物资准备上能不能支撑半年甚至更久时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