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浙东战事之后,浙闽军在战略上就失去主动。
首先是淮东在明州府集结大量兵马,牵制浙西突击力量。其次是淮东在南线差不多集结超过四分之三水军力量,用于袭扰浙南、闽东沿海。就像打造支锋利无比长矛,不需要斤好铁,而要打造套防御力强铠甲,需要多几十倍铁料以及多成千上百人工样——淮东以水军配合甲卒从浙南、闽东沿海登岸渗透,浙闽都督府要在沿海构筑完备防线,就要投入几倍甚至十几倍兵力、物资。
淮东在嵊州建立大营,与浙闽军进行军事对抗,又利用控制海域优势,对浙闽防备薄弱沿海进行持续不断袭扰,已经极大削弱浙闽军事潜力。
秦子檀时也看不到他们转机在哪里,却看到淮东下步动作必是浙南。
淮东占明州府,以嵊州、上虞为基地,大肆屯兵,迫使他们也驻重兵对抗,要是淮
整个秋季,除曹家出兵进入川北,其他地区战事都相对平静。
奢家给淮东偷袭后腰,整个明州府包括会稽府自虞江以东地区悉数失陷淮东之手,要应付淮东沿嵊州、上虞以及威胁浙南所部署近五万水步军,奢家在东阳县防线稳固之前,实不敢在西线再展开大规模战事。
旦西线受挫,淮东从东线展开攻势必然会再度激烈,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这也是通常兵家极力避免两线作战根本原因。
兰溪江西岸,奢家驻东阳县兵马营垒北侧,秦子檀走过片狼藉之地,站在高处眺望对岸淮东军防营。缓坡下,到处都是洪水冲刷痕迹。
六、七月,淮东驻落鹤坡兵马,往兰溪江里投石堵河,迫使兰溪江改道,诱发洪灾,使得东阳县城两侧田野、村庄都给洪水冲毁无数,就连东阳县城都在洪水里泡里个多月,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整固城墙。洪水已经退出个多月,但民众大批往西逃难,躲避战事,田地也大片荒芜,周遭片狼藉,也使得秋后军资颇感吃力。
“截河毁城,伤及这多无辜。”秦子檀身边小校是东阳县地方乡绅子弟,看着地残骸,对淮东军恨意不休,以拳捶手,愤恨不平地说道:“淮东军也端是可恨。”
秦子檀心里轻轻叹,战争历来凶残,容不得对敌手半点仁慈,又怎能奢望淮东所施展手段软弱些?
心里虽然这想,秦子檀还是感到异常苦涩。
算上淮东在南线兵马,邓愈、董原、孟义山、陈华文以及江西两制置使司,奢家在北线要对抗兵马总数达到十八九万人,超过奢家入浙兵马总数。隶属于江宁元氏这数支兵马,在经历多年残酷战事之后,从将领到兵卒,都不是软弱可欺。
原以为江宁在拥立事上会出些变故,让这边有可乘之机,没想到林缚竟然不惜与顾家决裂,抢先站出来拥立宁王,使得元氏异常顺利在江宁形成新统治中心,使这边点可乘之机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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