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就藩江宁之后,多方受张希同制肘,对张希同本没有好感,将要登位,将张希同当成落水狗脚踢开正合他心意。但宁王却无法将岳冷秋脚踢开。
岳冷秋便称病躲在宅子不出来,又指使人放言称即使皇上在北地不幸遇难,江宁也要过孝期才能议拥立之事,更何况皇上生死不明?便硬生生将议立事给拖下来。
岳冷秋也是想着以退为进,从张协投敌干系里脱身出来,没想到鲁王竟有给淮东控制可能,拖到这时也是骑虎难下,更不敢轻举妄动。
张晏、刘直走进来卧室里来,看到岳冷秋脸焦黄,脸颊也瘦陷下去,不像是装病,只当他是惶恐给张协投敌事牵累所致。
虽然岳冷秋不想谈什,但也要做做样子,让老家人岳安与次子岳笃明先退出去。
心源、王学善、王添等人都有跟淮东媾和退路,岳冷秋要退步,也许不会沦落到家破族亡地步,但下场也不会太好。权力资源总是有限,鲁王要酬淮东、梁家、顾家拥立之功,只能让其他人做出牺牲。
再说宁王还掌握着六千卫营军,真就愿意放弃唾手可得帝位君权而给囚禁起来渡过孤苦生?
岳冷秋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数日来连个安稳觉都没有睡好,骤减好几斤肉,比燕京被困还要加倍折磨人。
“是不是找个借口让二公子先去徽南军中,总要防备着江宁乱起来啊?”岳安说道。
岳冷秋无奈地点点头,与次子岳笃明说道:“你这两天不要出宅子,要去徽南,也要找个由头,总不能真单纯就避难,让人看轻们岳家……你自己也要争气。”
张晏坐到岳冷秋榻前,说道:“岳公啊,殿下对你忠心是清楚,也是受张协那狗贼牵累。在别人面前,也挨到殿下训斥——这都是做做样子啊,可不能当真听到心里去。这北地糟糊涂,三五年内是无法收拾,但两湖、江西、两浙也不安稳啊,比起别人,岳公才是中流砥柱,
这会儿,门官拿两封拜帖进来通报:“盐铁使张大人以及宁王府刘大人过来探病,正在门厅等候呢!”
岳冷秋惊,将张晏、刘直拜帖接过来,他疑心宁王府已经知道什风声。但张晏、刘直进来,他能跟他们说什?但是拒之门外不见面,也怕引起宁王府疑心,说道:“请他们过来……”他这边立即躺到床上去,眨眼间工夫,由个烦躁不安老人变成个病容满面,憔悴不堪病夫。
张晏、刘直过来,也是为拥立新帝之事而来。
燕京失陷都有个月,燕胡伪诏也称皇上投水而亡,不管燕胡是不是假传消息,在江宁拥立宁王为新帝也是当然之举,即便将来皇上逃到江宁来,大不封为太上皇就是,这才是当务之急。
然而张协献城投降,张希同便给夺去宁王府长史职,给软禁起来。江宁言官犹不满意,众情汹汹,要追责到岳冷秋头上,顾悟尘等人自然是在背后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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