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也有心整顿朝纲。”陈元亮说道:“欲在兵部之外设枢密院以治兵事,执掌平乱御虏之事。以你之才干,兼领枢密副使职算是委屈,而淮东制置使也需要维扬
利害关系面前尤其显得微不足道。
陈元亮从秣陵知县到山东宣抚司参政兼知青州府事,已经是超擢任用。在淮东支持黄锦年、林续文进入江宁中枢之后,顾家所能控制东阳系政治资源就会急剧减弱,陈元亮想步登天跃到江宁中枢出任要职,甚至更进步作为顾悟尘副手出任门下侍郎或尚书左右丞等副相高位,拥立鲁王则是他所能掌握最好时机。
说到党争,最激烈形式莫过于拥立新帝,拥立之功就是最大,最厚重政治资源。在青州诸人眼里,看不到国难当头,以为燕胡夺北地就会心满意足,犹争破头想升官发财,想争拥立之功成为权倾朝野大臣。
林缚心里愤恨地想着,脸色迟疑不定,问道:“照陈公所言,该怎样让江宁诸公看到密诏?总不可能将大家都唤到青州来吧!”由于是克制心里怒气缘故,声音都有些沙哑。
林缚不自然,在陈元亮眼里却有另外番推测。他与吴锦舟交换下眼色,说道:“从青州去江宁,路途遥险,请淮东出兵与青州军起护送梁太后、鲁王前往江宁,到江宁后以梁太后恣旨召江宁众臣出城以观密诏,大事便定……”
梁太后及鲁王还在青州控制之下,青州诸人再笨,也不会将梁太后及鲁王交给梁家,也不会让梁家出兵控制江宁。青州诸人晓得青州军战斗力不强,即使有顾悟尘及江宁水营做内应,仍没有万全把握,唯有将淮东拉上,才能叫江宁诸人乖乖就范。
陈元亮眼睛盯看着林缚,心里说,虽然将梁太后及鲁王等人接到青州去是们不对,你应该气愤,但这桩好事,们也没有将淮东挡在外面!
“没那容易,凶险难测得很。真要确保万无失,淮东必先要将水营战船都从浙东调回来才行。”林缚边思考边说道:“但不管立宁王,还是立鲁王,淮东都会忠心伺奉,为何要冒这大风险?说实话,依国制,遗诏必须有内廷存档以作比对。燕京失陷,密诏之真伪也无从证实,怕到最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翻反而不妙……觉得青州还是不要参与这桩事为好!”
林缚虽然劝说青州脱身事外,但说话语气已经松动,还询问淮东参与其事好处,陈元亮忐忑心便落下半,便知事情大有可为。他还真怕林缚满足现状,不思进取。有淮东参与,这桩事虽说没有十成把握,八九成把握还是有,有什不可为?
陈元亮心想谁能面对拥立之功诱惑而不动心?淮东与青州、梁家共立鲁王为帝,自然也是三家共同把持朝政,这其中好处,又岂是割据淮东隅自立能比?淮东那破烂地方,即使算上明州府,也就二十几个县,他们这边好好经营,山东东部还有近四十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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