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东胡人还没有将兵马压上来,但燕京九个城门在大白天也是紧闭戒严,仅抬尸出城或运柴水进城,才间或打开两个城门,才有混着进出城机遇。然而陈定邦溜达大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出城机会。将近黄昏时,不得不颓然放弃,先回来见李卓,想着明天拿李卓名帖去五军都督府光明正大要个名义去台湖大营见陈芝虎,到台湖大营后再潜去津海送信不迟。
李卓北上以来,只身在燕京任职,家小从江西返回西秦老家,相比较其他重臣,李卓在西槐子巷府宅穷酸得很,仅有十几名老卒在府里听候差用。宅门前有几株
邦也没有耽搁,带着两名老卒到常去店铺子叫开门抓药就往回赶,将刚才在街上看到事情告诉回京后就卧床不起李卓。
“郝宗成、张希泯回来啊,郝宗成还给整得不成人形啊……”李卓轻轻应声,就好像极轻声叹息,未对郝宗成、张希泯二人回来之事有任何评价,只跟陈家邦说道:“你拿笔墨来,写封信,你今日就找机会出城去津海,将信交给宗庭……”
回京两个多月,李卓病情直都没有好转,身如枯槁,瘦将脱形,仿佛躯体里生命已经熬尽,有如风中残烛,就剩最后点残火未熄。
陈定邦不晓得督帅为何突然想要让他去津海联络高宗庭,让老卒去煎药,他跑到书房去拿笔墨到李卓病榻前来,扶李卓从病榻上坐起。
自高宗庭与耿泉山去津海后,津海援军迟迟未见踪影,李卓也不管不问,只是三五日写封折子递到宫里去等候回音。李卓回京来,恰赶着松山惨败消息传回,朝廷就有要议他罪声音。待辽西及整个蓟镇崩溃之后,宫里才传旨削去李卓燕国公封爵,再也没有其他什动静,李卓三五封递进宫里去折子自然也是直都没有回音。
李卓费力伏在桌案上写好信,装好函封,要陈定邦贴身藏好。这会儿老卒煎好药端来,李卓将药碗接过来,不管烫嘴兜嘴就喝下去,好像让陈定邦放心似,跟换装束陈定邦说道:“事不宜迟,你快去津海吧!”
陈定邦本想说等天亮后借送柴车进城机会混出城去,但看李卓如此焦急,便想去西城找个认识守城军将从城墙拿绳索滑下去。
陈定邦也不耽搁,离开李卓房间,将几名伺候老卒头子唤到跟前来吩咐:“这城里也兵荒马乱,你们要守紧宅子,要有什难处,不要管督帅应不应,派人往陈相爷府上通知声……”
陈定邦出府宅,便往西城走去,想找相熟军将,赶着那员军将不当值,又赶脚往军将在北城府宅里赶,才晓得那人所部已经调出守城序列。
偷偷摸摸放人出城,亲自做可以,那军将也信得过出身李卓门下陈定邦,但是转托他人行这个方便就不成,万消息泄漏出去,给栽个纵间通敌罪名,谁也担当不起。那军将不肯出面托人帮陈定邦出城,留他喝酒到天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