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望看林续文眼,他没有吭声。
高宗庭极目远眺,轻声说道:“大同失守后,北地形势已经崩溃无救,但津海能不能守住,实则要看林大人决心要有多大!”
“怎说?”林续文听高宗庭语气,似有守津海希望,心里也泛出些期待来。
“做事最忌首鼠两端,要弃,要守,只能选其以坚其志,但不能既弃且守。撤入津海有三十余万民众,这三十余万人概不撤,可选十万丁壮编入营伍,哪怕是削木矛,只要老弱妇孺倚为后,则众志成城,守津海足以矣!”高宗庭说道:“旦大规模从海上疏散,留守者就会有盼离之心,守城之心不坚,初时能坚守,时间久,便有遭弃之感,士气就不能用,不能依之守城……”
“这样啊!?”林续文微微吸口气。
园后又派随侍去将张希泯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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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缚离开津海,津海军放弃河间、沧州二城,退守津海,已经两月有余。
在过去两个月时间里,东胡人倒是没有逼上来合围津海。但在北面宁河,以叶济罗荣为首,构筑宁河大营,驻有步骑三万有余,切断从津海往北通道,更是窥视从津海通往京畿通道。在西南河间诸城,叶济多镝更是率两万精骑,在燕南防备梁家率部从平原府北上同时,也切断津海军西进通道。
高宗庭陪同林续文站在城头上眺望北边,散在城寨外围都是津海探马斥候,烽火戍台直往北延伸到潮河南畔。
依高宗庭之策,就是以海路为粮路而不为退路,以老弱妇孺作为人质,要挟城丁壮都留下来全力守城。
只是这做成本太高。且不说这狭小城池挤入这多丁口,时间长极容易诱发大规模疫病,最终会填入多少条人命也不得而知,真要将这多人都留在津海城里,每月支出钱粮就是个大到令人瞠目结舌数字。
高宗庭看林续文眼,告辞要
由于周普率淮东骑营协守津海,在东胡人主力兵马没有大规模逼上来合围之前,守军还能有效地控制津海外围数十里纵深区域,不让东胡人哨骑渗透进来。
但高宗庭心里明白,这切都是暂时,只要东胡人将兵马压上来合围津海,这边仅有两千多骑兵都只能退到内线来,能发挥作用很有限。
“津海真就不能守吗?”林续文将随扈遣开到旁,仅留高宗庭、孙尚望两人在身边,压着声音问道。
林续文功业、根基,都在津海。
长期以来,林续文与林缚以及林庭立同出林族,连气同枝,同进共退,互为援应,但三者在地位上是平等,没有谁依附谁问题。这次要是放弃津海,退到南边去,他官爵不会降,但从此就失去根基。林续文要选择向新帝尽忠,要就只能依附于淮东,不可能再有独占津海时相对独立地位跟权势。不到最后刻,林续文绝不愿意轻易放弃津海,遂有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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