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苟这话血淋淋刺耳,马兰头阴沉着脸,在淮阳城里已经有易子而食惨剧发生,他骗不自己,听着张苟这话,脸上仿佛给狠狠地扇记!
“你们打算往哪里去?”张苟继续问道:“西边是陈芝虎,北面是陈韩三,东北面是梁成冲,东面是肖魁安,东南面是陶春,难不成你们还要强渡淮河,打进淮东不成?”
“笑话,等拥十万虎狼之师,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尔等便是布下天罗地网,也有信心扯个稀巴烂。”马兰头厉眼盯着张苟看,说道:“淮东军要打,自管领兵来打就是,谁怕就不是娘生。搞这些废事,让人瞧轻你们!”
“倒想问声,诸多流帅,有几人愿意随着红袄女跟马帅你拼着鱼死网破?”张苟不理会马兰头声色俱厉,说道:“据所说,要不是陈芝虎在西边屠刀下不留活口,想求条活路可不止家两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那多事!再说那些软蛋没用货色,哪里都不缺。”马兰头气恨走回到书案后,手撑着案台子,虎视眈眈盯着张苟,说道:“淮东要想招揽这种
将张苟、李卫带进他由县衙临时改作行辕。
官厅里,仅有些简陋老桑木桌案,马兰头穿着褐色旧革甲,站在长案后,盯着走进厅里来张苟、李卫。
“吞天狗,你今日若是来替你新主子说降,劝你省省力气。念在以往情份上,请你喝顿酒,你就回去,不要说让大家下不台话。”马兰头虎着脸,只当张苟来说降,当头就将他话头堵住。
张苟平静地看向马兰头,他来宿豫之前,就知道刘妙贞率部精锐守在淮阳防备西边陈芝虎,今天在宿豫只能见到马兰头。
马兰头健壮身子微微有些佝偻,脸颊瘦陷下去,才四旬出头他,似钢针乱蓬蓬胡茬子竟然夹些霜白,与两鬃白发,相衬得额外刺眼。
张苟时间感慨万千。但自孙壮到泗阳投监,他就彻底将自己视作淮东员,心里再无纠结念想,微微吸口气,说道:“杆爷已给家大人赦免死,暂充入军中留用,此来,是要将杆爷家小接去淮东,想来马帅不会留难吧?”
马兰头狐疑盯着张苟,换作陈渍来,他不会有太多顾虑,这个吞天狗就比较难让人看透,问道:“如何才能信你?”
“是杀是留,家大人需要偷偷摸摸吗,你何来不信?”张苟问道:“即便把杆爷及十弟兄家小都留在宿豫,宿豫粮草能支撑几日,三五日,还是十日八日?”
马兰头脸色沉,说道:“念昔日之情,不留难你,你却赚底细!”只当张苟说这话是试探这边。
“倒不知,马帅有什底细值得探?”张苟笑道:“杆爷将两城丢给你们,城里储粮不过三千石。你们若能将两县土围子都打下来,大约还能抢到两三万石粮——待这两三万石粮耗光,你们打算吃什?舂人肉而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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