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卫摇头说道:“两次把睢宁城弄丢,没那脸再见同僚故友!”
“家里有个顽劣小子,也快到识字年纪,请李大人屈尊当个西席先生如何?”林缚问道。
“大人是杂学大宗,李卫区区介迂腐,哪里能入得大人眼?”李卫不冷不淡地说道:“怕耽误小公子学业。”
“家那小子让他快活两三年再入学不迟,李大人也不用忙着拒绝,如今你做个棋友也不错……”林缚应手,又问道:“不会连棋友都做不成吧?”
李卫没有吭声,只是伸手从棋盒里拿棋子,算是用实际行动回答林缚问题。枚棋子拈在手里半天,没有落下,终是抬起头问林缚:“淮东骑兵也渡淮北上,肖将军也守住沭阳,流寇暂时也渡不过淮河,东进也过不沂水,北面有陈韩三挡着,但是睢宁、宿豫两县,八千户,四万口人好不容易归乡安顿下来,大人真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再陷入大难之中?”
“前些日子威风凛凛要求海陵府衙所有官吏务在初五日之前到崇州报道,人却给牵在这边走不开,不晓得背后有多少人骂娘呢?”
林缚拈枚瓷质棋子,在黑子龙头上扳下,当头封住李卫棋势。
李卫蹙眉思棋,似乎没有听到林缚自嘲话语。
梁文展坐在旁说道:“社稷艰难,大人马不停蹄奔波,海陵府衙官吏哪个不感怀于心?”
“不用安慰,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林缚笑道:“刘庭州今天稍停些没有?”
淮泗战事后,没有人愿意去宿豫、睢宁任官,李卫人兼知两县,从县民里选拔吏员,辛辛苦苦做安抚流难工作。两县极为困乏,缺少农具,没有畜力,储粮非常有限,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卫这段时间来,也陆续招抚四万口人归乡安置,算是极为得。
四五十万饥民涌入睢宁、宿豫两县,谁都知道会出现怎样
“到这会儿还没有见到他人呢!”梁文展说道:“淮东步军司北军十二营编制给他,他还有不满足?柳叶飞、高义,怕是对刘庭州都起疑心吧!再说睢宁、宿豫两城虽然丢,但形势毕竟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崩坏。陈芝虎在西边所行禁绝之政,本来就得不人心,偏偏江宁那边还支持他!”
梁文展说也是实情,对流民军政策,是剿是抚,朝野素来都有争议。便算是主剿*员,也通常无法接受陈芝虎那残,bao禁绝手段。
不要说淮东诸人,便是刘庭州、李卫等人,本质上还都要算为君牧民温和派*员,更倾向以抚为主,以剿为辅政策。只是陈芝虎诸战皆胜,让河南形势看上去有改观趋势,又有宁王府及岳冷秋等干人支持,刘庭州、李卫等人反对意见就给压下来。
李卫对林缚与梁文展对话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应子。
林缚又从棋盒里拈出子,不忙着落子,问李卫:“李大人真就下定决心不再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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