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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坐在小亭里烧水沏茶,看到林缚走进来,笑着说:“前面吵得可真热闹,想不听都不成?”
“刘庭州他人不笨啊,这事瞒不过他……”林缚在宋佳对面坐下,将茶台上斟满茶杯子拿起来抿口,见茶不烫,又口饮尽,脸上哪有半点在前厅怒容?只是在前面争得口干舌燥,需要茶水解渴。
“睢宁、宿豫失,曹大人就将肖魁安及淮安府军北调,去加强沭阳防守。”宋佳伸出纤纤玉手,又往林缚杯里倒满茶,说道:“别人时半会想不明白,过些日子,多半也能想明白过来……泗阳以北,你不做任何布置,便是你最大布置!你说说看,驻守睢宁、宿豫二十营,名义归属淮东军司,但你几时能调得动过?
“再说睢宁、宿豫也非淮东两府十县所辖地盘,按说是要划给徐州,无非给你耍赖皮,用孙壮霸占陈韩三两处地盘,压着不让陈韩三将手往南伸。如今孙壮换成刘妙贞,对你又有什损失?要是刘妙贞接受招安,接受淮东改编,可才是叫你占大便宜呢!”
军明明在西边布下天罗地网,谁晓得他们会往东逃呢?”
刘师度话显然没有说服力,刘庭州只是冷冷盯着林缚,别人想不到,他信,林缚想不到,他不信。
张苟心里松口气,只要林缚不把孙壮等人交出去,还有挽回余地。
林缚蹙着眉头说道:“累,不跟你们争吵,你们要是商议出什办法,通知便是……会竭力挽回形势!”说着话,便将满堂人丢下来,他自个走回后面去。
刘庭州甩袖而走。检讨御史唐叔恩以及那两个生面孔,都跟着刘庭州离去。刘师度、梁文展等人留下来。
“哪有那容易事情。”林缚叹口气说道:“不管怎说,刘安儿死,也推卸不责任。就当时情形,刘安儿不死,整个江淮都会动荡不安……如今燕北岌岌可危,东虏旦破关进来,从晋中、河北到河
曹子昂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大过年都不得安生,大人三天之间率骑营驰援山阳,却给刘庭州大人如此置疑,换谁,心情都不会好受,还要请你们多担待……”
“好说,好说……”刘师度说道。
他本打算年节过后再来淮安赴任,出这桩事,他也是年三十夜里从床上爬起来,带两个小厮赶来赴任。刘师度心情自然谈不上愉快,奈何他在林缚面前只有受气资格,淮东境内如今也只有刘庭州能朝着林缚大呼小叫吧?
这时候张苟才知道那个穿上骑都尉武官服中年人,是陈芝虎副将高义,穿五品文官服中年人,是江宁派来责问失城事总督府参事官柳叶飞。
在陈芝虎及江宁诸人看来,睢阳残寇在陈芝虎部、长淮军及陈韩三部围打下奄奄息,已经是最后垂死挣扎,便因为这边失双城缓口气。时还无法调整部署,却先起过来追究淮东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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