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铭新没有忙着将契书接过去,侧头问林缚:“吃钱息,你们可是照田价来计算?”
“老国公爷眼光毒辣得很。”林缚笑道:“钱庄之事才是初行,好些细枝末节,很难时间琢磨透彻,眼下只能照田事试行……”
“外郡战火频生,好些人都聚到江宁来避祸。”曾铭新叹道:“家财再厚,守在城里不事经营,也会坐吃山空。买田吃租或放印子钱吃息,都是维持家业老办法。好
十八两万银,折重万千多斤,分三辆马车,每辆马车加上自重,有四千多斤。
四匹健马拉辆车,近四十石载重,车辙从铺石路上轧过,“嘎嘎”作响,在当世绝对要算重载马车。这种车也只能在城里铺石路走,走硬土路就要多费分马力,遇雨天,道路变泥泞,更是趴窝——这时候却惹得集云居这边虚惊场。
南方河曲密集,多舟少车,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在出行载货多用车北方,也只见车轴位于车身居中两轮骡马车。且不论载重能力,仅考虑稳定性,四轮结构也要远远强于两轮。只是四轮马车相比两轮车,不是简单再添加对车轮就行,其机械结构要复得多。
林缚有意废掉更能体现官位意识抬轿,去年就在崇州开出千两银子悬赏,请天下匠师造四轮车。
司天少监姜岳春后托人送来套图样,崇州那边正派人照图样试造,也不晓得能不能行。总之这种事,急不得,不要指望能次竞功,也许要经过两三代人积累,技术才会成熟。
既然是虚惊场,这边自然是撤掉警戒,恢复正常夜间警卫,林梦得指挥人手,将封装好银箱搬进院子来。
银子说起来很多,但官锭枚重五十两,十枚封,十封箱,也就三十六箱银而已。两人搬箱,眨眼工夫,就都搬到前院放好,等到天亮之后再转移到金川河口去。
林缚请沐国公曾铭新进屋说话,苏湄与小蛮也出来请安,站在旁沏茶伺候。
苏湄也是羞涩,她留下来过夜,也只是好些时间未与小蛮亲近,但给外人撞见,意味就完全不同。曾铭新对苏家是有大恩,苏湄总不能躲着不出来,任是她平时再落落大方,这会儿也脸带羞意。
过片刻,林梦得拿契书进来,站在边上,恭敬说道:“得让老国公爷知道,钱庄筹银子,眼下确定有两种方式:是入作本金,钱庄这边出据银契作为凭证。这银契式三份,钱庄与淮东军司都要鉴押。钱庄每年核计盈亏,从盈余里拿出部分来,按照各家投入本金数,发放红息。除钱庄拆伙,本金般不能收回,但银契跟房契,田契样,都可以转售他人,只需跟钱庄,淮东军司两处报备下。第二种方式,是存入钱庄吃钱息,年息暂定六分,以后会根据情况进行调整,可能调高,也可能调低。钱庄开据银票,日后可以凭银票随时从钱庄取走现银,钱息有天算天,可以年结,可以留到最后取现时次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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