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离开，陪坐
夜
阿济格感慨说道：“这个姓秦，倒是有两把刷子啊。汗王有心招揽有才学汉人，是不是可以……”
那赫雄祁微微叹，摇头而笑，说道：“招揽不过来！”
秦子檀对海战认识，在当世人里，已经算是少有深刻跟全面。
那赫雄祁近来对海战、水营颇为用心，但无成例可循，苦思冥想，所得也不过皮毛，与秦子檀谈夜，有茅塞顿开之感，知道若能拉秦子檀归附东胡，东胡建水营则能事半功倍。但奢家吞并浙闽，拥兵十数万，野心甚大，秦子檀在奢家颇受重视，地位不低，东胡拿什
让他弃奢家来投？
招揽不过来，不意味着不能合作。东胡给挡在燕北之北，奢家给封在浙南之南，当前没有直接冲突，又有淮东这个共同敌
“淮东船大，坚固，在海上顺着风，比奔马还快。就算将高丽郡县所辖水军都集中起来，人数上能占优，战船吃亏太多，犹不能胜，当奈何之？”换两回高烛，窗外已有晨光泄进来，那赫雄祁还抓住秦子檀不放，询问海战细节，也无困意，便拿儋罗岛攻守战事，跟秦子檀请教。
“淮东海上战船大且坚，是其利也。然而为提高船速，淮东船底造脊，以利破浪，吃水甚深，不利浅滩、陆河作战。”秦子檀仔细解释道：“高丽集结水军，平时可以藏于易封锁河汊口陆河，战时利用潮汐起伏，利用船小进出浅滩便捷，与淮东船灵活接战，未必就落在下风。”
“出不海，总是处于劣势。”那赫雄祁琢磨着秦子檀所说这种战法，跟陆上依城而战差不多，虽能扳回些劣势，但受局限太大。又问道：“高丽当前要解儋罗之危，集结水军往援儋罗，救出海阳郡督，当如何为之？”
“从海阳到儋罗，不过两百里水路。风顺之时，在海阳选择风顺之时出海，不过半日时辰，淮东水营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将兵力集结在海阳与儋罗之间海域上，让这边连半天空当都找不到。”秦子檀说道：“只要海阳郡督守住西归浦城不失，高丽当避免与淮东在海上接战，而是利用时机，往西归浦输送兵力。只要争夺得对儋罗岛控制权，淮东在海东没有立足之地，水营自然就不可能再孤悬海外！”
那赫雄祁是老将，边听边思考秦子檀话。
“说起来，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在作战时机、地点选择上，都被动得很。”秦子檀说道：“建支能与淮东相抗衡水营战力才是根本！”
“秦先生所言甚是……”那赫雄祁点头赞道。
“海东三面环海，多受海盗困扰，郡县多备水军，也有识水战之将领，山南郡都尉催权臣便能算海战名将。”秦子檀说道：“那赫将军若能说服高丽用催权臣来领水军，取胜把握更大些！”
“催权臣？”那赫雄祁将这个名字记下来。
白天还要与高丽国相见面，负责安排日程扈从提醒好几回，那赫雄祁才恋恋不舍放秦子檀回馆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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