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罗国虽微小,李建臣君算是避难济州城,林缚也是依足礼节将李建视为上宾。
在主厅里,林缚与李建对案而坐,周普、葛存信、赵虎、林景中、葛长根、周贵堂等人都在林缚下首,依次而坐。
李建下首则依次坐着他臣僚们,他们四天前从西归浦仓惶逃出,如丧家之犬。夺回王都,复国希望,眼下唯有寄托在对案跪坐青年身上。
李建君臣都非坐井观天之辈,知道儋罗国微小,没有可能彻底独立而存世。儋国依附强者,作为藩属,是必然选择,唯奢望就是还能有基本体面,不给彻底吞并掉。
为这个目,即使将诸官宦家里挑选出来可爱少女,送给林缚作婢,也没有可惜,倒没有想到这边会主动促成政治联姻。
今日要正式会见儋罗国君臣,林缚在皮裘子外穿上绯色官袍。
官袍式样复杂,林缚折腾好会儿,都没能将袖襟理顺。宋佳看不过去,蹲下来,帮他整理袍袖。
林缚站在那里,手叉开来,让宋佳帮他整理袍襟,能看到她发髻青丝后修长而白皙如玉颈脖子,更深处那抹雪白给衣领子遮住。
宋佳倒似感觉到林缚目光落在她光溜溜颈脖子上,心里说不出有些慌忙,强作镇定,要帮林缚将犀角腰带系好。这个动作倒像反手抱着林缚腰,身子也挨得更近,脑袋几乎要贴到林缚胸口上,也能听到跳动有力心跳声。
宋佳晕着脸,勉强帮林缚将腰带扣好,退后半步,说道:“儋罗国君臣该是过来……”
这对李建君臣来说,这是意外之喜。这意味着他们选择依附淮东军司,要比预想,能获得更独立地位。
“儋罗能与天朝结秦晋之好,孤所愿也。”李建给林缚颔首示礼,说道:“两桩百年之好,实为上使美意成全。复取王都之事,还要劳上使多费心……”
他官话腔调有些怪异,倒是不妨碍交流。
“儋罗与朝百年交好,时给*侫所趁,使儋罗受高丽欺凌十数载,斯诚痛哉。本官受朝廷托付,率兵进儋罗拨乱反正,使儋罗再归朝蔽护之下,职责所在……”林缚说道。
失辽东之后,朝廷寄望高丽人能在海东牵制东胡人,遂答
“没有你,倒是连衣裳都不会穿!”林缚自嘲说道,要消解彼此间尴尬。
“说什话呢,还轮不到奴妾帮大人穿衣裳!”宋佳轻声说道,又怕林缚拿言语挑逗,先走出去。
大越朝,除内庭之外再无女官设制,宋佳担任典书职,只是淮东军司内部权宜设制,无法拿到外面去说,儋罗国李氏诸人,倒是将宋佳当成林缚宠姬。
外面人怎看,宋佳不管,但要她真正走出那步却难。比起笼中鸟,她喜欢此时所处位置。千古以来,多少女人能有施展抱负与才学机会?难道要为心里涌动情欲,而放弃眼下机遇吗?
外面传报儋罗国主李建君臣造访,林缚将别心思抛开,走下楼去,迎李建进主厅商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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