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数骑也没有吭声说什,也没有派人上船来检验,兜着马首,便往回赶。
入境给问询也是很正常事情,刘庭州坐在舱室里也没有在意。
又行约半个时辰,听见前头车马声大作,刘庭州也疑惑让人推开舷窗往外看去,却看到队骑兵逶迤有两三百人,正从往东沿河岸往这边而来。前头奔驰数骑扛着仪旗,沿岸走马大声吆喝:“淮东制置使有迎淮安知府……”
林缚亲自到县境来迎,刘庭州倒没觉得有什荣耀地方,侧头看梁文展眼。
刘庭州过来又没有知会崇州,除非淮安那边有人刻意通风报信,不然林缚不会知道他会来崇州。就算他来崇州,林缚多半也不会亲自来迎。林缚来迎是梁文展,只是提前知道他在船上,这才临时改口。再说之前来人探路,问也是梁文展在不在船上。这里面蹊跷,刘庭州不会搞不清楚。
对朝廷忠义,知道刘庭州对林缚向都有看法。肖魁安没有吭声跟胡大海争辩,以免引起刘庭州不快。
刘庭州对林缚在崇州辟举铁匠做官事不置可否。
这是林缚为淮东制置使司所辟举幕僚官,是林缚特权,即使惹得天下士子恶目相对,也更能限制林缚野心,对朝廷来说,要算桩好事。在刘庭州看来,林缚若能忠于朝廷,是两百余年来少有能臣。
林缚如此要修扞海堤,刘庭州时也看不透他是忠是*,倒不纠结铁匠做官这些细枝末节。
刘庭州微叹声,让随扈出舱吩咐开船,争取赶在天黑之前,进入崇州境内。
即使林缚不来迎他,刘庭州也没有怨言。林缚官阶在他之上,本来就没有上司到县境来迎下属道理。令他意外,是林缚竟然屈尊来迎梁文展。
若说林缚在崇州辟举铁匠为举,有张扬跋扈之姿,但他能亲自到九华来迎梁文展,倒是体现出他礼贤下士雅量来。梁文展暗附淮东军,放弃淮安府通判不做,林缚这迎,倒也不屈他。
刘庭州心里微叹,林缚这样人物,不做治世之能吏,必为乱世之枭雄。
为林缚辟举铁匠为官事,胡大海路行来是满腹怨意,此时看梁文展心里竟是酸溜溜感觉。
梁文展自诩修身养性有成,此时也难免心绪激动。只是他这激动心绪也无处表达,毕竟林缚知道刘庭州在船上,也只能临时改口称来迎刘庭州,他只能将这激动心绪按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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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庭州是自己到崇州来,事前也没有知会崇州声,也就没指望崇州会有派什头面人物到县境来迎,料得崇州也不会为胡大海、梁文展、肖魁安三人到来而大动干戈,毕竟还有盐铁使及海陵府*员要接待陪同。
官船从北官河进入运盐河,便算是进入崇州境内。
岸上有数骑哨探驰来,隔岸相问:“可是从淮安发来,山阳知县梁大人所乘之船?”
在船头舱头大声回应岸上:“正是,淮安知府刘府尊也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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