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放红袄女过汴水去。”秦承祖说道：“青龙岗还有八万流民军，宿豫还有万余，能收得
半，便算大胜！”
“孙壮愿降，放红袄女走也可以。”林缚说道：“你们继续做孙壮
工作去。”
孙壮能降，逃回宿豫张苟、陈渍就都会降。
你是钻林豹周爷。还有曹秀才留在崇州，如今都是江东左军将领。你还记得秦爷当年是如何拒绝你们？你家安帅不是替天行道主，他若得势，天下受殃。你看看你们这两年在淮河两岸造孽，你还有脸说是替天行道！”
刘安儿从边军率部逃回泗州，在其舅父杨全辅助下，密谋大事，四处拉人入伙，孙杆子曾随杨全去过淮上拜过山头。淮上水匪，山贼，马盗众多，秦承祖、周普、曹子昂、吴齐他们这伙人，山头不算大，孙壮也留有些印象。不过当年大家都用匪名，谁晓得谁真名，匆匆见过面，时隔多久，两军对垒，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你们不是都给陈韩三诱杀
？”孙壮愣半晌，才将旧事想起来。
“两百多兄弟，逃出来不到五十人，幸亏得大人收留，才在崇州落脚。”秦承祖忘天而叹，老眼含泪，说道：“要说仇恨，
老夫独子给陈韩三亲自所杀，老夫恨不得生吞陈韩三这狗贼肉……”
“你们与陈韩三那狗贼有血海深仇，为何又与陈韩三起来谋们？”孙壮骂道：“你们当年竖旗杀官造反，今日又做官兵。看你们是疯心，忘男儿血性。呸，幸亏当年没能请得你们入伙。”
“官不官，贼不贼，安民保众，才合等心意，难道定要杀官造反，才算是替天行道？不过呢，当官兵确没有当马贼便当，官大级压死人啊，等与陈韩三势不两立，奈何江淮总督岳冷秋强按着们低头？家大人也不甘愿啊，沂水河畔，将陈韩三幼弟脑袋剿，便是要势不两立，但挡不住江淮总督来做这中人。你且看将来陈韩三是与岳冷秋尿壶里，还是跟们尿壶里！为淮泗民众少受苦难，及早结束战事，们能将仇恨忍下，又管得你家安爷性命？”吴齐冷冰冰地说道。
孙壮心绪急乱，这里道道，没有个绝顶聪明脑子，又怎
能绕得出来？便是绝顶聪明，钻进牛角尖也绕出不出来。
回大营，将孙壮押入大狱，又将韩采芝送去伤病营小心医治，诸将都随林缚回“津海号”商议事情。
趁着将刘庭州、张晏等人请来议事之前，秦承祖担忧说道：“这个红袄女未必肯降啊！”
“唉，没有失手，就没有这麻烦。”林缚恼悔不己。今日战，渡淮军伤员惨重，江东左军伤亡也不少，没想到都到这步，还要打这样硬仗，很不值得，在舱室里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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