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与刘安儿谋你,你以为你能逃过这劫?”岳冷秋又问道。
“岳督为何不与刘安儿谋,却要亲身涉险,拉去谋刘安儿?”陈韩三反问道。
“刘安儿所谋甚大,他想要,给不。左护军出生入死,谋富贵而已,左护军想要,能给……此其也。”岳冷秋说道:“刘安儿不能为所用,左护军却能为所用,此其二也!”
马臻与陈韩三两名亲信部将皆又惊又疑,看着岳冷秋与陈韩三两人在那里舌枪舌剑交锋,他们久久没有缓过劲来。听着岳冷秋话里意思,竟然是过来要说服陈韩三去杀刘安儿。惊骇之余,也根本不知道要不要插话,也根本不知道插什话好。
“不妨告诉你此次招安底线。”岳冷秋见陈韩三眼神飘忽不定,从怀里掏出去轴柄圣旨,说道:“此乃圣上许在徐州便宜用事特旨,知左护军精通文墨,你拿去看看便知……”
更深漏残,郯城都亭驿后园子里明烛残烧,天气未寒,池塘里,庭树上,蝉虫鸣叫,派生机盎然,谁能想到堂堂江淮总督会在郯城流匪大本营里现身。
“左护军,你从窄桥撤军,想来也看到自家处境不妙。”岳冷秋却无身处敌营自觉,镇定自若地坐在桌案前,自顾自斟酒而饮,王政以及另名随扈,都起身站在他身后,“淮东制置使林缚率重兵屯睢宁,率长淮军屯徐州泗水河东,临沂、沭阳、沭口,皆有精锐屯驻,敢问左护军身在郯城,身陷重围之中,如何为自己拼条活路去?”
“尔等议和,长淮军才能撤出徐州,勉强泗水河东站稳脚。尔等要打,先要问长淮军能挡天袄、皇觉两部义军夹击?”陈韩三不是唬大三岁小孩,岳冷秋能在郯城现身,必有所图,他岂能给岳冷秋三言两语唬倒?
去年春后,诸郡流匪会师房陵时,刘安儿自号皇觉王,刘安儿所部流民军又自称皇觉义师。
岳冷秋淡然而笑,说道:“刘安儿兵马虽众,但渡不过泗水,如何与你部夹击军?不过说这些没有意义,亲自过来,是要送场富贵给你,可不是来跟你唇枪舌剑……”
陈韩三迟疑地接过圣旨,他仅仅是粗通笔墨,圣旨用语又拗得很,他
“是何富贵,说来听听?”陈韩三不动声色地问道。
“徐州制置使仅设人,给刘安儿,便没有你份。”岳冷秋说道:“但更属意左护军你,愿为你谋之。”
“岳督当是三岁小儿好诓?”陈韩三冷笑道:“韩三虽是莽汉,却听人说过二桃杀三士故事。义师四分五裂,最后谁来渔利?”
“左护军大错特错。”岳冷秋笑道:“左护军为刘安儿汗马功劳,刘安儿可曾视你为嫡系?林缚率部在淮泗左冲右突,你率部迟缓,非战之过,但刘安儿未必就不会猜忌于你。倒想问问左护军,朝廷便是答应刘安儿,割四府之地给他,左护军你能得几县?”
陈韩三默然无语,岳冷秋说中他心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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