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晏赶过来倒是干脆利落,没有替马家争辩什,直接就坐实马家罪名,将案子接过去。
私枭案理所当然要以盐铁司为主,再说即使正式设淮东制置使,也仅是从四品官职,比张晏正四品盐铁使要低级。林缚坐张晏侧首,也是当然。
梁文展、刘涛以及盐铁司佐官属吏连坐位子都没有,就站在堂前议事。
梁文展说道:“张大人,本官查处马家私枭案时,发现山阳、淮安等县私盐走贩猖獗,使本应进入国库盐银落入盐枭之手。盐枭得利,遂成巨富,然而鱼肉乡里,欺霸良善,成为地方之蛀害。为社稷念,本官斗胆请张大人加强人手,打击私枭。若盐铁司人手有缺,山阳县倒有两营县兵供张大人调遣。”
“好个为社稷念,梁知县对朝廷真是忠心耿耿,不遗余力啊!”张晏眯着眼睛盯住梁文展,声音却是阴恻恻阴寒。
“只怕未必。”岳冷秋嘴角微微冷笑,也不细说,说道:“流贼未必甘心就这样罢兵坐下来谈招降事。可以忍受暂时放弃徐州,但需流贼让出西南通道,确保军能安全退出徐州,渡过泗水。将徐州让给流贼,军在东岸结营立寨,然而再坐下来慢慢谈招安事情也不迟……”
“未谈妥招安事,就将徐州让给流贼,流贼只怕更不会轻易就范啊!”刘庭州劝阻道。
“已有定策,不如此,不足以取信于流贼。”岳冷秋说道:“还要派人去山阳。林缚不愿率兵来战,军渡泗水,在东岸结营扎寨,他总不会吝啬借几艘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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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晏是二十七日进山阳县城。
打击私盐,本是盐铁司职责所在,盐铁司人手不足,有权要求地方官府协助缉查私盐。梁文展跳出来说这番话,主动要求派兵缉查私盐,是反客为主。张晏身居盐铁使之位有十三载,两淮盐区是什状况,藏着怎样猫腻,他
查抄马家,虽然是山阳县出面,幕后黑手是谁,这是不问自明事情,张晏唯愿林缚吃相不要太难看就成。
查抄金银现货,给林缚以军资支借名义先步转走,能有本细账册子留下来,已经算是相当客气。张晏想追究,也追究不,打官司,也是笔糊涂官司,只能日后拿来折抵军资靡费。
张晏面沉如水,坐在堂上,翻看卷宗。山阳县已查出堆积如山罪证,马家是翻不身,他心里暗道,楚王爷,张晏对不住您!吩咐左右:“陈监院,马家走贩私盐,罪证确凿,不容其抵赖不认。其擅违军令,又有通匪之嫌,命你与山阳县共同审理此案,断不可轻饶名罪犯,也不要冤枉清白之人……”
林缚坐在张晏身侧,眯眼看着他处置此案。
在先帝还是晋王时,张晏仅是晋王府名普通宦官,但与其时身为宗人府大宗正楚王元翰成关系交好。这也是后来晋王登位,张晏没能执掌内侍省,而来维扬担任两淮盐铁使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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