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虏解围而去,朝廷解陈芝虎大同镇守之职,调其到中原来清剿流匪,也是应有之义。待北疆再遇兵险,李帅再荐陈芝虎守大同,朝廷又有谁会阻拦?”林缚说道。
“但愿如此……”高宗庭这句话又说遍,更多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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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牵着小蛮手,站在渡口上送高宗庭远去,在夜色里,双桅海船仿佛浩荡水面上搏击风浪精灵。
“少夫人所猜不到献策之人就是高先生?”小蛮微仰起头问林缚。
离水军营寨不远,艘双桅海船停在渡口上,林缚在渡口前下马。
高宗庭袭青衫,站在船头,见林缚过来,笑道:“还以为制置使百忙之中脱不开身来呢……”
“东海风浪仍大,高先生不多留几日再走?”林缚牵着小蛮手登船,与高宗庭揖礼。
“要说风浪恶,北疆风浪更恶,哪敢久留啊?”高宗庭笑道:“再说张晏这两天要来山阳,与他撞到可不好。”
小蛮还未曾见过高宗庭,但也知道高宗庭鼎鼎大名,敛身施礼,轻唤道:“妾身小蛮见过高先生。”
只是疑惑,此计不合你禀性,是你麾下何人所献?”宋佳问道。
“天下乱象,不比这落子下棋。棋势能布,乱世之中,你不过都是随波逐流之人。世棋如此,不过顺着局势,守住淮东不遭兵祸罢,有什计不计,策不策?”林缚哂然而笑,不说别什。
见林缚口风甚紧,宋佳也便不再相问。她与林缚说话,分心,棋面上倒给小蛮占优,这会儿又专心下棋,将劣势扳回。
小蛮弃子认输,小嘴嘬着怨林缚,“要你帮来着,又给她赢去……”
“小妮子就是贪心,你赢得东西多着呢。”宋佳笑道,起身告辞休息去。
“先不
“制置使倒是艳福不浅……”高宗庭与小蛮还礼,却取笑林缚。
林缚哂笑笑,说道:“置身世人,另无他愿,唯保身边三五人,不受乱世流离之苦罢。高先生回去后与李帅言,东虏危解,中原抵定也就容易。”
“但愿如此!”说到这个,高宗庭也是信心不足,神色黯,说道:“虏王与制置使乃时瑜亮,制置使当真不想出镇北疆?”
林缚摇摇头,说道:“受不北疆那剐人骨风寒……”
高宗庭见劝不动林缚,沮丧说道:“陈芝虎勉强守住大同,但晋北倍受摧残,怕就怕虏兵解围而去,陈芝虎也无法坐住大同镇守位子,李帅在北疆断臂膀啊!”
林缚轻轻拍拍小蛮香腮,说道:“陪送个故人离开山阳……”
“谁啊?”小蛮问道:“你有故人在山阳,怎不晓得呢?”
“去就知道……”林缚笑道,握着小蛮嫩滑如柔荑小手,下楼去。
周普早就备好队骑兵在院外相候,林缚跨上马,拉着小蛮侧坐在他怀里,缓缓骑马穿过北城往山阳县城北渡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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