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盐官府给官兵包围得严严密密,镇子里其他人家已经勒令关门闭户,无召不得出入门庭。
石街上都是巡视兵卒,镇子进出口以及河汊港子上渡口也都各给队骑兵封锁。
白塘埔倒非只有马氏家盐商居住,许多未南下或进城避难人家,都观望西头形势,心里都揣测,流匪前年在洪泽浦气势最盛时,曾数度派兵强攻盐官府,都未能攻下,这些官兵能成?
若马家依仗来纵横江湖,鱼肉乡里私兵还在,没有在渡淮后随马氏家主马服在飞霞矶给流民军歼灭,要硬攻下盐官府,还真是要付出颇为惨重伤亡。
更关键是,没有借口强攻盐官府。
强睢宁防守。
除长山营,渡淮军残部,顾嗣元所部外,葛存雄也率靖海第三水营主要驻扎在睢宁。兵力不多,却在局部战场有杀伤力跟破坏力两百余重甲骑及四百刀盾辅兵也驻扎在睢宁,驻守睢宁精锐将近万两千人。
睢宁方向,名义上以顾嗣元为主将,不过江东左军各部及渡淮军残部近三千精锐,皆受秦承祖节制。
唯有占据睢宁,驻扎重兵,并封锁泗水,将陈韩三部阻断在泗水东岸,做出随时能进击徐州势态,才能确保流民军也老老实实坐下来谈招安事情。
黄昏时分夕阳在浩荡淮水镀层金色,望眼都是粼粼金波。
这时候,这些都不再是什障碍。
山阳县丞刘涛整整乌纱冠,让两名兵卒拿高盾在前面护着,接近盐官府漆得朱红大门,高声喊道:“马服在泗阳擅违军令,致使渡淮军给流匪所趁,万余兵卒,尸骸无存,其罪也。另有人指证马服通匪,其罪二也。虽马服死于乱军之中,然通匪之罪不得不查,不查就对不起战死泗阳近万将卒,不查就不足以坚定诸人守淮之决心,请山阳县主体谅等办事之人,不要刀兵相见,大家脸上都无光彩。”
“刘涛小儿,你平时也受马家不少好处,你婆娘头上金花翠钗也是老娘所给,此时却来做这带路贼,你良心给狗吃。你不怕生儿子没屁眼,连累后人?”大门里传来吼骂。
刘涛老脸微红,势已至此,骑虎难下,说道:“乃朝廷命官,岂容你
林缚对孙敬堂,宁则臣说道:“此间就先交给你们……”他与梁文展从简易栈道下到河滩,登船往南岸山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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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县西南,白塘河蜿蜒流淌,在夕阳下流淌着粼粼金波。
白塘河虽不宽深,却沟通清江浦与洪泽浦,是北官河接淮河重要水道。商旅往来,舟楫密布,这白塘河东西两端渡口,便形成淮安境内少有繁荣镇埠——清江津与白塘埔。
马家盐官府便在白塘埔西首,是洪泽水进白塘河首户,连着马氏宗祠及退思园,占地有两百多亩。庄墙高达两丈,皆青石大砖砌筑,粉白墙覆黑瓦,连绵如龙脊,气势不凡,展示着作为淮安首富盐商马家富贵与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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