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股兵马纠缠在起,往南涌来,如漫过荒原浩荡洪水,趟过丘陵,漫过沟渠,围满树林,根本看不到边际,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数股兵马之间,边缘处箭来枪杀,马突人冲,还在缠战不休。
虽然离得还远,看不清楚旗帜,但要是这大队人马里没有江东左军援兵,刘庭州心想还是自刎算,好歹给肖魁安及下面将卒留条弃械投降活路。
这时候,围在寨子外围流匪也迅速动弹起来。他们没有组织人手强攻寨,而且迅速在北面依着条不大宽沟渠结阵,明显是防备北面来敌,寨子外流匪也迅速往两翼收拢,防止给援军从北面冲击到。
“是援军!”肖魁安说道:“没想到竟然是从北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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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起阵喧哗,仗打成这样,就怕下面有人先撑不住崩溃掉,肖魁安与刘庭州给按机栝似跳起来,往寨子里看去,不知道发生什事情。
就看见刘庭州老家人刘安跌跌撞撞跑到跟前来,叩头,叩得尘土飞扬,哀嚎似求饶:“大人,从你进京赶考,大青儿就跟在你身边,吃苦耐劳,从无怨言。从飞霞矶往泗阳突,也是大青儿替你挨两箭,你不能忘恩负义,让人杀大青儿啊。老奴活六十岁,也活够,身老肉也有几十斤,大人你就剐肉吧,饶大青儿命。待要往外突围,大人你还要指望大青儿驼你程啊……”
“把大青儿牵过来。”刘庭州说道。
旁人牵来瘦骨嶙峋匹老马。寨子里带青绿树草都煮熟当军食,牲口自然是没有半点草料,生挨这些天,能不死已经是个奇迹。
刘庭州走过来摸着马颈,这匹跟他有十年老马贴过来磨着他额头,刘庭州是老泪纵横,毅然拔起腰间佩刀,朝着马脖子切下去。刘庭州颤巍巍手,没有多大力气,切不到喉管,就切不下去,血从马脖子往外喷涌。老马也不挣扎,倒下来,鼻子呼出气如打风扇,浑浊马眼直是望着刘庭州。
从睢宁到近泗水河口泗阳寨,沿泗水河南岸走直道有百十里。泗水河出徐州之后,几乎是呈四十五度角往东南奔流。
刘庭州率渡淮
肖魁安过来,接过刘庭州手里刀,将马喉割断,不使老马受再多苦。这已经是最后匹马,也只够大家填填牙缝,江东左军还不来援,难道真像刘安所说,要开始吃人肉吗?
死马刚抬下去,寨子里小岗楼顶上望哨就兴奋朝下面大呼小叫:“援军,援军,在北面!援军从北面过来。”
刘庭州顾不得探身上马血,与肖魁安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样消息,怎可能会有援军从北面过来?
不管刘庭州、肖魁安如何,寨子里将卒却如吃千年人参大补药似兴奋起来,就近找高处爬上去朝北张望,欢呼声波高过波,普通将卒们已然认定有援兵从北面过来。
刘庭州与肖魁安匆忙登上岗楼,往北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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