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更是头雾水,走进明烛高烧厢院,医官走过来禀告:“李大人刚回过气来,幸好早刻发现……”
“怎回事?”林缚问道。
医官早步过来,倒是知道详情,压着声音问道:“听伺候婆子说,李大人从狱里出来,知道女儿给贼人强占为妻还有身孕之事,拿刀想杀女,倒不知道怎回事,自己先悬梁……”
林缚轻叹声,竖眉看向左右,说道:“此事谁也不许外传!先把人都救下来。”
走进里厢房,看到李卫穿着破旧不堪官袍子,老泪纵横地坐在床边上。林缚挥人让其他人都先退出去,拉张凳子,坐到李卫面前,说道:“李大人,何苦呢?”
“有什受累不受累……”杨朴淡然笑。他距花甲之龄还有数年,新月下须发已是霜白,穿着铁甲,倒是个铮铮老将。
城下只有顾嗣元所部兵马在追杀溃卒,江东左军除水营外,凤离营、长山营、骑营都相继进入城中休整。在外人看来,好像就是林缚要将夺睢宁功绩都拱手让给顾嗣元,与林缚接触深杨朴却是知道,林缚不屑拿这些乱民首级取功。
这时候有人匆忙登上城头禀报:“睢宁知县李卫在县衙后宅悬梁自尽,刚给卫兵发现,医官已过去抢救,特来禀报大人……”
“啊!”林缚也是愣,不知道这是哪出戏。
有顾嗣元这个大卧底,淮泗地区*员、乡绅在失陷后什作为,什嘴脸,林缚是清二楚。
“老夫下不手将从贼逆女杀死,唯有死以报朝廷。”李卫老泪纵横,强撑枯瘦身子跪下来,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份拜表,递到林缚面前,“请制置使代老夫将表上呈朝廷,死而无憾……”
林缚心想这老头虽视清誉如命,但还有些人性,没有真刀将怀上身孕女儿杀死,拿过拜表,却摔到旁,训斥道:“胡闹,睢宁城残屋破,百姓流离未归,街巷伏尸千万,你身为睢宁父母官,不思振作厘清政事,倒学小女人来寻死觅活,看你是老糊涂!是黎民百姓重要,还是你李卫清誉重要?你
知县李卫在睢宁城给破时被俘,因其在睢宁声誉颇好,刘安儿想要招降他做谋士,他宁死不从贼,直给关押在睢宁县大牢里,直到今夜才给放出来。
那些屈从流民军*员,只要没有太令人愤恨劣迹,林缚都打算帮他们掩饰其罪,不奏朝廷追究,对李卫这种经受住考验*员,自然是更要上奏朝廷加赏。
这个李卫,在流匪狱中倒活得逍遥,没道理苦日子到头,便来个悬梁自尽啊!
林缚也不晓得怎回事,但是这事未同小可,不能不理会,也趁势下令收兵:“让嗣元与赵先生回城来,直接到县衙来找们……”他与杨朴先去县衙后宅看没事悬梁自尽李卫。
林缚与杨朴前脚尖刚踏进县衙后宅,就听到里面大哗:“小姐悬梁!小姐悬梁!”接着又听见苍老虚弱声音在嘶喊:“让她死好,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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