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韩三蹙着眉头,说道:“野地里坑坑洼洼,骑兵赶夜路,不知道要折掉多少马!你没有与江东左军打过战,不知道他们狡猾。他们在战场尽挖碗口大小坑,掩上浮草,很不起眼,但马足踏进去,‘喀巴’声,匹好马,硬生生就要折断条腿废掉……”
“杆爷说,只要左护军拖住江东左军,这边折损多少人,多少马,战后都双倍补足给你!”张苟不甘心地说道。
“聒噪什?”陈韩三不耐烦地说道:“你当是惜兵不战?在窄桥不动,江东左军便不敢放弃沭口不守。即便让那只狐狸抽三四千兵西进,马帅与杆帅就不能应对?若轻举妄动,给江东左军所乘,杀得兵马大损,江东左军全师西进,那才会破坏马帅与杆帅在泗阳歼敌大计!”
不管如何劝说,陈韩三尽是耍滑头,不肯将身家压下将江东左军拖在沭口。
张苟费尽口舌,见劝不
水营快船报信,沿淮河东进,其速甚疾,流民军从泗阳派出信使骑马而行,路上要趟水渡河,反而落在后面。
林缚在沭口接到渡淮军大败消息,立即就将营中仅有四百余轻甲骑散开,逐杀陈韩三部散在外围斥侯,赵虎又率亲卫营新卒全师而动,进逼窄桥大营。
陈韩三没有想其他,只是将外围斥侯撤回来,闭营坚守,直到天黑后,轻甲骑回旋东进,步卒南撤,泗阳派出信使才钻空子进入窄桥大营见到陈韩三。
“啪!”陈韩三这才得知泗阳大胜,气恨地拿鞭柄敲打马鞍,骂道:“可恶东海狐,渡淮之前还要风骚摆下尾巴!”唤来近随,吩咐道:“连夜将探子散出去,务必在天明之前探清江东左军在淮安水营、骑营去向!”
陈韩三还不清楚林缚天黑之前从沭口调走多少步卒,能肯定,江东左军步卒再精锐,但要在淮泗地区穿插驰骋,离不开水营与骑营配合。
“且不管江东左军如何运动,务必请左护军立即派骑兵沿沂水东岸展开。这样来,定能拖延江东左军两到三天时间,马爷、杆爷就有足够时间全歼在泗阳渡淮官兵,大捷可期!”
从泗阳过来传信是孙壮麾下部将张苟,马兰头与孙壮都知道要说服陈韩三死力将江东左军拖在沭口,派个寻常角色过来没有用处。
除陈韩三所部外,孙壮在窄桥东营还有三千步卒精锐,但从眼前情形判断,林缚已率数量不明精锐提前西进,除非陈韩三派出骑兵追击拦截,步卒根本就赶不上趟。
陈韩三看看天,有鱼鳞状浅云掩空,星月微明,四下里昏蒙蒙,不甚明亮,显然不是赶夜路好天气,说道:“天这黑,东海狐再狡猾,难道还会鬼术运兵不成?派斥候盯着沭口,江东左军要用水营运兵,立时派兵压过去,误不泗阳大事!”
“林缚善领兵夜间运动,他在燕南首战,便是在风雪夜里将东虏王帐精锐拖垮,才得仓南大捷,左护军不可不防啊!”张苟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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