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般密云铺满天际,狂风大作,枝坠草折,空气里飘荡着浓烈发臭血腥气,枝头鸦鸟呱呱乱叫。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十几条野狗夹着尾巴像狼样,潜到战场上,嗅鼻欲找新鲜人肉吃,双双狗眼睛也是赤红,仿佛是吃多人肉似。
“嗖嗖嗖”十几箭射来,当下就射杀四五条野狗,其余呜咽着哄而散。
百余名随军充役民夫走进战场,不分敌将尸体堆抬到处,将四五条中箭而死野狗也丢到死人堆里,堆堆,都码成小山般高矮,浇上油,堆上柴炭,点上火,看着火苗窜起来,很快就给狂风吹拨成焰天大火,将飞霞矶北脊烧得通红……
这些事情做三四回,人就变得麻目,这些充役民夫还要去战场捡残兵断甲……
刘庭州占下飞霞矶,便是连番大战。
徐州攻城战到最后关键时刻,流民军也是拼死要将渡淮官兵赶下淮河,夺回飞霞矶。流民军拨接拨攻上来,渡淮军给压在飞霞矶数百丈方圆区域内展不开,也没有喘息时间,借着流民军之前守矶残垒,硬着头皮,打退流民军茬接茬猛攻。
都说燕冀男儿多豪勇,淮泗悍卒也不逊色多少。
渡淮军与泗阳流民军士卒多出自淮泗,从兵员上说不上谁优谁劣。双方也是开始就将手里能调用敢战精兵都压上去,都想着举竞功,不给对方机会,战事打得极为悲壮、激烈。
渡淮军倒是占装备精良优势,地势上又居高临下,但是流匪在泗阳督战渠帅马兰头从宿豫、泗阳等地抽来近两万兵马,仰攻飞霞矶同时,还死死封住飞霞矶北侧、西北侧口子,使得渡淮军数千兵马挤在飞霞矶头,也攻不下去。
刘庭州站在飞霞矶北脊上,他身上绯红官袍破个口子,他手插在腰带上,看着坡下如修罗地狱
渡淮军能战之兵不过四五千人,持续打三天也难免疲惫,新募之卒给督战队雪亮刀片压着上战场,但扛不住多少时间就会溃散,要及时替换下来。
泗阳流民军多为开始就在洪泽浦跟着起事老卒,转战天下有两三年时间,装备虽差,多少积累些在战场求存避险本事,流民军在兵力上优势要比渡淮军明显得多。
先前就潜渡过淮陶春还有四五十名手下,没有急着杀透流民军封锁线到飞霞矶来跟刘庭州他们汇合。大量流民军压到飞霞矶附近,使得淮泗地区空挡更多,陶春则联络地方上还在坚守寨子豪族私兵武装,在淮泗纵深穿插游击,对流民军形成相当程度牵制。
个要守住飞霞矶,继而破敌北进,去援徐州;个要封堵渡淮官兵北进之路,继而要夺下飞霞矶,将渡淮官兵赶下淮河去。持续缠战三天,双方围绕飞霞矶北脊丢下数千具尸体,渡淮军没能攻下飞霞矶去往北推进,流民军也没能夺回飞霞矶,陶春则聚集数百人在淮泗腹地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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