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刘庭州对林缚戒心甚深,无限制扯皮下去,这局还真解不开。
梁文展也不想看到刘庭州意气用事,真就募几千民勇亲自带着渡淮送死去。梁文展说道:“募民勇之事,暂时不要透露风声去,正好有事要去见林大人,也许可以借机探探他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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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梁文展过来说刘庭州欲募民勇渡淮援徐州,林缚在厅上商议事情时,不动声色,回到宅子里,也忍不住气苦抱怨:“这老匹夫,当真是不屑与为伍啊!”
议事时,宋佳就藏在屏风后旁听,这时候笑道:“刘庭州也是清流之人,风骨倒比那些自诩清流者好些,你还真不能看着他带着几千民夫渡淮送死去。”
岳督身亡,数十万流贼南涌,以淮安之螳臂,能阻车否?”刘庭州哀然而问。
听刘庭州这说,邓渭也慨然道:“既然刘大人捐躯报国,邓某也不敢惜此身,请同行!”
刘庭州渡淮有求死之心,不肯与林缚妥协,邓渭竟然还以为刘庭州要拿这个来要挟林缚出兵,请同行是加重筹码——梁文展想到这儿,心里好笑,不知道给赶上架后,邓渭还能不能有慷慨赴死决心?
想到这里,梁文展说道:“文展思虑再三,想又想,请为大人言……”
“文展请言。”刘庭州说道。
如今天气炎热,她便是穿上青衫,也难掩曼妙身姿,特别是鼓胀胀胸,仅仅是层薄裳,更是遮掩不住。
林缚苦笑道:“邓渭跟着起哄,是以为刘庭州有逼迫之意,但不应,刘庭州真会渡淮去送死……他这个犟老头,扯皮,扯皮,何苦把自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能奢望他人都能有府尊之义,才有重赏说。制置使迟迟不肯发兵,其心贪想,昭然若揭。”梁文展稍稍思虑,也要说林缚几句坏话,说道:“想问大人,林大人发兵援徐州,立下大功,即使没有岳督折子,他自请立淮东制置使,朝廷会不会允之?若林大人功败垂成,即使将岳督折子递上去,那也没有什好担心……”
“以你所言,当然没有什好犹豫。”刘庭州蹙眉思虑,说道:“怕就怕这边代将岳督折子递上去,他还按兵不动啊!梁、曹有虎狼之心,这个猪倌儿也不容轻视啊!陈先生看人极准,不会妄言。”
林缚猪倌儿恶名,是陈西言嘴里先传出来,在士子清流里流毒甚深,刘庭州有成见倒也不让人意外。
梁文展心里暗叹,刘庭州担心这种可能性也不是说不存在。
折子走青州递往京中,少说七八天工夫。当前局势下,朝廷几乎没有可能会驳岳冷秋折子。可是旦正式设立淮东制置使,林缚依旧可以在淮安按兵不动,或者林缚虚张声势渡淮打几场无关痛痒小战,交待下,再退回淮安来,别人也无可奈何。到时淮北有大贼,林缚又有制置使正式名义,也许对海陵、维扬有些鞭长莫及,但淮安府肯定逃不上他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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