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冷秋另外役民夫在水中筑堤道,与四城相接,作为兵马进退兵道。
已是六月上旬,时而,bao雨倾盆,虽然大雨能迫使攻打城头流民军暂时撤退,但是城中淹水更多,城中西北坡地越发拥挤。
还有好些平民退不到西北坡地上去,就在淹水区爬屋上树。无处生火,便嚼生米,然而解溲粪便都排水中,饿死者或淹水死者,尸体亦浮于水上,无人掩埋。天气炎热,蚊蝇滋生,也不受控制出现役病蔓延。
夏秋雨季,水势只会更大,不会更小,城中淹水不退,不等粮尽或流匪攻入城来,任疫病蔓延开去,徐州城倒要自己成为死城——以当前形势,徐州扛不到两个月后等水退去。
站在城头,大雨瓢泼,雨蓑也挡不住雨水往甲衣里灌,岳冷秋望着流匪绵绵延延营帐,心生死志,他晓得梁家父子习性,攻下济南任赚足资本,断不可能轻易南下与刘安儿硬扛。
壕,又引泗水灌城,将近月时间,也没有看到城墙有倒塌可能。
岳冷秋在城中守兵不缺,流民军用云梯蚁附城墙也无大用。垒土建高台,虽然费时费力,但也简单有效。将土石垒到城墙根下,与城墙同高,甚至比城墙高,搭上云桥,便顺势冲上城头,比从城下蚁附要犀利得多,而己方弓手、投石弩、床弩,亦可置在高石上,压制城头及城头守军,协助攻城,都有奇效。
垒土建高台攻城要说有缺点,那就是费时费力,不利速攻。
岳冷秋作为文臣领兵,以善守闻名。
五年前,边军在陈塘驿大败后,溃千里。岳冷秋其时以兵部郎中视边,边军溃败时,他率万余残卒守黑河,后又退守临榆,组织燕山防线。
刘安儿出身边军,以流充待罪之身,两三年间就积功为将官,除勇猛敢战,也善知兵事,在边军就为长乡侯梁成冲所重,为梁成冲部前锋营指挥使。堪为前锋营指挥使者,非亲信不用,非能战之将不用。梁家父子在济南顿兵不下,岳冷秋怀疑他们与刘安儿暗中有龌龊。
也无怪岳冷秋有这样怀疑,徐州城破,长淮军覆灭,江淮失陷,奢家
刘安儿那时率部众潜逃回泗州。他对梁家父子熟悉,却没有见过岳冷秋,不过这半年来,在颍水两岸与岳冷秋打半年多仗,也摸透他习性,遂采取水磨工夫来攻徐州。
刘安儿手里唯缺粮,最不缺人。除二十万兵马外,还有随军家眷也有数十万人,可以役为力夫,从徐州城东面,南面垒土建几座逼近城墙高山,不需要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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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军在垒土建高台攻城,城内就贴着城墙垒土建高墙克之。城头攻防变化近月,倒没有让流民军攻进城来。
最令岳冷秋头疼,还是从东北角灌进城来大水,差不多将三分之二还多城区都淹没。如今城区就地势稍高西北角没有给淹,十数万军民混同难民都挤在那里,便是楚王府人也只能挤在三进大小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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