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缚这个淮东制置使也有些名副其不实,出知维扬府沈戎与他积怨甚深,又怎可能听他调遣?海陵府也基本是依赖崇州这边出兵。
看林缚拆看公函后眉头微蹙,张玉伯问道:“今日便去淮安,江宁官船不听调拨,还要大人派艘船送去淮安。另外再失礼问声,崇州这边几时能出兵?”
以往是相交以友,相处随便,林缚接诏函,便是上司,张玉伯也就依规矩以大人相唤。
“兵贵神速,拖延三五日,也许进淮安城都难,也今日就走。”林缚见张玉伯讶异,笑道:“你也与那些人以为是按兵不动?十二日宁王遣使来,崇州这边就开始做准备,就等着你过来就发兵……崇州要守嵊泗,能用之兵不多,步卒三千,骑营千,水营千,加上辅兵、工辎,共七千人,勉强能守淮安!”
是苦寒出身,能有今日也是朝廷栽培,朝廷用于危难,不敢惜此身,只有硬着头皮只身去淮安赴任。到崇州来,是想身后还有孤儿寡母以及堂上老母无人照料,想托付林贤弟!”
“你苦肉计对来说可没有什大用。”林缚说道:“你闻闻身上味道,刚给这小子尿身,时间还没有为朝廷尽忠念头!”
柳月儿将儿子从林缚怀中抱走,林缚紫色官袍前襟果然给尿湿片。
张玉伯哭笑不得。三品穿紫,林缚散阶才从四品,却得赐紫之赏,年纪轻轻已成显贵,但是如此珍重之紫袍,却给林缚日常穿来抱儿把尿,若让清流之辈知道这事,不知道又惹出多少烦话来。
柳月儿抱着儿子回去,林缚弹衣正冠,请张玉伯在草亭里坐下,问道:“是节制刘庭州,还是刘庭州节制?”
刘庭州乃淮安知府。
“情势如此危急,淮安再失守,流匪南下将无阻也,那些人还能再不识好歹?”张玉伯说道:“再说你是宣抚使司左参政,自立朝以来,参政节制府县可以,哪有府县节制参政?这是宁王诏书以及江宁兵部函文……”
形势危急,诸事来不及向中枢请旨,宁王与江宁六部合署可以从权处置东南诸郡军政事务,实际已使江宁成为东南诸郡政治中心。
林缚接过封函,拆开来看过。他左参政官衔终究发挥些作用,以左参政职担任淮东靖寇制置使,不仅淮安府地方兵备受他节制,海陵、维扬地方府县兵备也暂时归他节制——宁王府长史张希同在宁王诏函上附印,在形势面前,他也不得不低头。
与此同时,林庭立出任淮西制置使,掌东阳、濠州两府地方兵备。由于濠州府全境失陷,林庭立这个淮西制置使,只是名头上好听,并没有将庐州府(安徽合肥)地方兵备归他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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