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哈哈笑,要赵虎及诸护卫先回去休息,他与顾君薰往内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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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得到消息说船队在鹤城靠岸,都没有以为林缚会连夜赶回来,毕竟这次南迁来周、孙等族对崇州意义重大,连曹子昂、孙敬轩等人都赶去北面接应——林缚是不喜欢迎来送往,特别让曹子昂、孙敬轩等人过去,是表示对周、孙等族重视。
除去值守将勇及健妇,山顶庭院里其他人也都早早歇下。
隐隐约约听见婴儿啼哭,宋佳醒过来,翻个身继续睡下,柳氏这边有照应人手,她也不想去凑什热闹。
柳月儿是妾,还是寡妇改嫁过来,不过在林缚眼里悉无分别。有子嗣传承,使林缚有种真正与世相融溶感觉,千年之后谭纵就像个渐行渐远梦而变得糊涂起来,别人无法体会到林缚此时感受。
林缚使曹子昂、林梦得等人留下来陪同周、孙等南迁海商及族人,他与顾君薰及随侍丫鬟坐马车在护卫营簇拥下连夜赶回崇城。
车辙辚辚,马蹄奔趹,顾君薰倚坐在林缚怀里,耳朵贴着他胸口,听着他心脏有力跳动,能感受到林缚兴奋心情。
顾君薰在替他欢喜之余,另有种惆怅——她嫁给林缚已经有五个月,肚子还没有动静,难免有些担忧,难免会胡思乱想。
到崇城时,天下起微雨,林缚也顾不得去考虑这雨对运盐河清淤会造成什影响,他牵着薰娘娇嫩而微凉小手,在微雨里登山。
睡在她边上奢明月顶顶她腰,说道:“有人上山来……”
宋佳这才听见错杂、湿沉脚步声,笑着道:“还是你耳朵尖。林缚将津海南迁众人丢在北面不管,半夜赶回山来,看来柳氏还颇为得宠……”也没有想着半夜起床去见林缚,将奢明月往怀里搂搂,二月山间湿寒依旧,倒是奢明月身子暖和得很,又继续香甜睡去。
林缚与顾君薰走进内宅,刚在走廊里放下漆布伞,顾盈袖就披衣从外厢房走出来,讶然问道:“怎大半夜赶回来?”
顾君薰笑着说:“听到月儿姐生,他在鹤城怎坐得住?”
林缚嘿然笑。
除去护卫相拥脚步声,四下里只有风雨吹打树梢、山壁细微异响,登到半山道,蓦然传来婴儿啼哭,在寂静山间听来是额外清晰。
“哈哈,这小子要闹腾得不让别人睡觉啊!”林缚站在山崖上,与身后赵虎笑道:“比你家小子如何?”
“家那小子只知吃睡!”赵虎笑道。他妻子恰是他随林缚北上前个月生下个大胖小子,便连林景中妻子孙文珮在江宁也怀上。
“吃睡是福啊,吃得多,睡得足,长得才壮实。”林缚笑道,又想起件事,“你家小子给做干儿子,至于儿子给不给你做干儿子,要问问他娘意思……”
“那得回去将那婆娘赶紧踢过来做如夫人工作,这门干亲可不能放手。”赵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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