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兵在鹤城塞里只有步卒,无法冲击江东左军骑兵阵列,唯有等江东左军步卒接近,趁其阵脚未稳时出塞冲击,希望能挫其锐气。
待江东左军步卒阵列接近,完整展现在晨光之中,奢飞虎看也傻眼:进逼塞下江东左军步卒约两千三四百人,分成两队,队沿运盐河南堤进逼,队进逼大塞西南角,队列前翼都护以严密整饬车阵,隔着约三四百步时就放缓下来,这时候开始就驻停河堤上骑兵也移到大塞门门当前戒备,完全不给这边派兵出塞冲其阵脚机会。
奢飞虎放弃派兵突袭念头,看到江东左军在大塞西南角及西北角两处各用近百辆战车结成车营,形成犄角虎视西塞门——这种战车在行进时三面包覆高牌,待停驻时,两翼高牌展开,形成长达丈五六宽遮护面,百辆战车衔扣环结,足以形成周长百五六十丈宽坚固营垒,内填精兵,架以强弓劲弩,视窥西门,压制这边派兵出西门突冲。
普通校官也都知道奢飞虎到来。到这步,他们也应该让普通将校知道是为何而战!
手扶垛墙而立,奢飞虎看到在还很昏暗晨光中,江东左军出营逶迤而来,在大塞西北角上运盐河堤附近,江东左军骑兵赫然已经列阵,压制他们派兵出塞。
“他们想做什?”奢飞虎颇为疑惑问左右,“林缚不会蠢到强攻大塞吧?”回头远眺,东面茫茫大海并无江东左军水营战船身影。
鹤城为淮南盐区四塞之,早年旧塞给海啸掀起大浪冲毁,后重建新塞,又修防波石塘。
新塞要比旧塞坚固得多,塞墙以条石为基,青砖包覆,夯土为芯,高四丈,厚三丈,周六百步。新塞依运盐河南岸而建,开东,西,北三门,东西门为旱门,北门有水道与运盐河相通,是水门,与北水门相连是占去大塞近半面积大池,可在塞内藏战船五六十艘。
建新塞时,就是借鉴登州水城经验,想着在此地驻营舟师,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下来,这时候却便宜东海寇。虽说运盐河上游来水被截,但是这边地势颇低,平时仍有浅水覆盖,到涨潮时,更是给回灌海水注满,方便战船出海。
大丰之捷,使崇州战败后士气恢复过,士卒又多精锐,据守雄塞——说实话,奢飞虎巴不得林缚派兵来强攻。以江东左军今日之兵力,积储,根本就经不起如此残酷攻城战消耗。
“不会强攻。”秦子檀摇摇头,他看到这时候北岸也有支军队接近,指向那边,“拖延几日,说不定林缚在跟盐铁司谈妥什条件……林缚此人看似忠义,却是无利之事不赶早之人。”
“管他娘,去点营精兵,他们敢在塞下结阵,趁他阵脚未稳,杀他娘个屁滚尿流……”徐钟骂骂咧咧地说道。
奢飞虎点点头,总不能毫无动作就让江东左军接近城下,又吩咐程益群多调来强弓劲弩到这边塞墙上来,支援徐钟出塞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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