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庆秋这时却忘,虽说离岸最近船只有二三十步远,但是运盐河百年失修,河底积淤甚深,人穿着甲装跳下船,顿时能将下半身陷进去动弹不得,即使将栈板在河底泥上铺条木道来,诸船人马都争先恐后地下船,时间内又能逃多少人?更多人给拥挤着推倒,陷入淤泥之中,无人救助,根本就挣扎动弹不得。
这时候江东左军第八拨攻势迅猛而炽烈展开,除正面甲卒外,骑营也悉数出动,队监视东侧翼,队从西侧翼猛然杀入……
说靠岸支援。
这刻程益群只觉天晕地转,喉头甜,几乎要喷出口血:“林缚这畜生夜间就在上游封河!上午不间断派兵从正面进攻,就是要们不注意河水变化!”
这会儿戍台东阵地投石弩嘎嘎动作起来,几枚磨圆石弹落在浅水里,砸起片水花。这只是校准方位与距离石弹,给有经验士卒操作,两三拨过后,会打得越来越准。
舒庆秋在船首大叫:“大盾,大盾,拿大盾扛着,没有大盾遮挡,先进舱去……”
程益群也不敢在西堤呆着,紧忙退回河滩阵地去。
没有船阵掩护侧翼,河滩阵地就显得极为薄弱,这刻程益群也明白陷入死地,他要率河滩人马主动退去,不仅会受到江东左军骑兵从侧后追上来直接打击,还必然要将陷入河泥无法动弹七八十艘船,千七八百人马丢弃掉——这几乎是他半家底,叫他如何舍得?
苏庭瞻在鹤城军塞只有八百兵马,虽说就隔着四五里地,短时间里却抽不出人手过来支援,必须能强撑到北面兵力集结过来,这仗难打!
投石弩固在河堤上,船陷在河床底泥上,两边都固定,几波石弹打得越来越准,但接下来发射却不是石弹,而是装满火油陶罐……
水战最重防火,但是以木船为主船队,即使防火能力再强,无法躲避,也经不住给火油浇覆后再拿火箭攒射。闻着火油气味,数骑射手策马驰近,手里举着火箭,挨近到箭远处,便朝空中抛射火箭。
看着火箭袭来,而装满火油陶罐又不绝掷来,舒庆秋心里瓦凉,唯今之计只能弃船登岸,与程益群汇合,或者坚守河滩阵地,或者东撤退回鹤城军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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