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左军兵力集结情况如何?”程益群看到舒庆秋在其次子舒山越陪同跨上船来,与他互致礼节,问道。
“午后过来驰援是骑营,有八百多匹马,黄昏时过来六七百名步卒,还有四五百散乱兵勇,估计是鹤城溃兵给收拢过来。”舒庆秋说道:“二公子估算林缚手里有五六千兵力,倒也正确。其舟师要在江门布防,也要在大本营保留些兵力机动,真正能集结北线跟们对抗武卒顶多两千人多头,其余多民勇、寨兵,人数不少,却都不足为患,真不明白苏庭瞻有什好畏首畏尾……”
“怕是在暨阳城下给杀破胆。”程益群微微笑。除分散侵袭淮南盐场兵力外,他们在鹤城军塞集
明月如轮高照夜空,苏庭瞻站在海塘上眺望海漕银波粼粼。大公子已经秘密离开鹤城返回昌国,虽说大公子离开前说定由他来负责北线军务,但是程益群、舒庆秋等带兵将领心里未必就乐意接受他节制。
苏庭瞻心知肚明,程益群等人直视自己为二公子人,虽说在大公子面前不敢太放肆,但在大公子离开鹤城之后,就有些按捺不住。
舒庆秋与林缚有灭族之仇自不用说,午后便是他领兵以试江东左军在鹤城西戍台虚实;程益群也希望利用江东左军在北线缺乏舟师劣势,集中战船,阻隔运盐河道,在戍台东侧建立阵地加强对峙,将江东左军北线主力压制在南岸无法动弹,之后则可以派遣部主力,沿运盐河北岸西进,将崇州搅个天翻地覆。
苏庭瞻心里对林缚是颇为忌惮,不是因为林缚率江东左军北上勤王四战四捷闯下威名,而是去年秋时他在暨阳城下对林缚坚如磐石、无坚能摧形象感受至深——将为兵胆,且不说江东左军战力不弱于晋安老卒,就算崇州守军都是新募民勇,在林缚这样个意志坚定,知兵善谋又为将卒拥戴将帅统领下,也会爆发出超乎寻常战斗力。
苏庭瞻却没有打算阻拦程益群、舒庆秋等人意孤行,且不说要诱权次卿上钩,这边动作绝不能小,再者,集结鹤城军塞兵力也是以程益群、舒庆秋等人部属为主,要有什闪失,即使他要担些责任,更多也是削弱二公子潜在势力,他又怎会强行作梗,惹人不快吗?
苏庭瞻站在海塘上,转身望向江东左军驻扎戍台。明月横空,隔着五六里远,能看到戍台淡淡黑影,他不禁会想,在这近距离里,林缚为何要建造这座坚若壁垒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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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盐河入海口积淤得厉害,唯有吃水浅单层桨帆船才能通畅无阻进出。
程益群将两艘桨帆船联结在起,形成长八丈,宽四丈横舫,作为自己在运盐河上座船,西进到鹤城西戍台近侧观察江东左军在此地驻防。
舒庆秋跨上程益群座船,身上甲片铿锵作响,折射着冰冷月色,给夜风吹过,身边发寒,不知不觉已经是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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