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岛已经有三万四千余丁口,可开垦为良田土地也不过十五六万亩,没有太多富裕荒地。最主要,林缚就开垦西沙岛已经有较为完整规划,除物资之外,也没有必要继续增加人手上投入。
除西沙岛外,崇州江口附近大小沙洲数以十计,但是林缚看中对象是崇州县以东鹤城草场,为维扬盐铁司所属鹤城草场。
当世制盐以淋卤煮盐为主,又称煎海煮盐。
煎海煮盐需要大量燃料,沿海地区大片滩涂地天然生长芦草,为煎海煮盐提供大量草料。为保障草料获得,盐场周围大片新淤滩地,都划为盐铁司所属草场用地,只允许草场户种植荒草,严禁乡民及流民开垦耕种。
崇州以东鹤城草场,即使不把滩涂地算上,面积要比崇州县还要大些。比起崇州县县之地养三十多万丁口,鹤城草场除鹤城司附近有少量农户外,才有三万余丁口草场户,土地极大荒废。
历朝历代,宫廷秘史复杂程度不见得比正史稍差。
从庆裕帝遇刺案到燕王,靖北侯谋逆案以及德隆帝登基,梁太后及梁氏崛起,以及德隆帝得急病驾崩,密诏传位于弟,都藏着不外人道血腥秘密。
在残酷而血腥帝权争夺中,王侯将相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从永昌侯府出来,太阳已西斜,林缚骑在马背上,眯眼看着夕阳针鳞次栉比屋檐映照得金光灿灿,他勒勒缰绳,与敖沧海说道:“《蒿里行》是首极好诗‘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念之断人肠……’然而自陈涉以来,众人只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
用宴时,敖沧海就站在林缚身后,从种种迹象看来,元归政也是个不甘寂寞之人。要说显爵厚禄,即使是宗亲王爵,九代之后也要沦为泯然众人,唯世袭之爵最为难得,当世才十三家而已,永昌侯府便是其中家,难道元归政想学东闽八姓来个裂土封侯?
实际上,除要消耗大量草料煎海煮盐法外,围田晒盐并非什绝密高深技术。早年在山东无棣县就出现过围田晒盐记载。也许是因循守
“担心永昌侯府跟奢家也有接触……”敖沧海说道。
“这种人物,怎可能将筹码只押在家?”林缚微微笑,说道:“浪打来,云生涛灭,随他去吧。”
林缚此时还不想纠缠到宫廷血腥斗争中去,他能换得苏湄自由往返崇州机会,想要点都不给牵涉进去,也不可能。永昌侯府海船想从崇州出海往返京畿想做什,林缚打算睁只眼闭只眼,懒得关心,暂时还碍不到他什事情——在大势面前,这种藏于宫廷角落里阴谋算计,也实在摆不到台面上去。
看着天色向晚,林缚又去顾府。
午前在按察使司就撤狱岛建牢城之事初拟个章程,但是牢城建在崇州何处,还没有最终定下来。按肖玄畴奏表以及京中批复意见,在崇州江口选择处沙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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