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后来知道这些事情吗?”林缚问道。去年在草堂,小蛮刻意学苏湄扮成熟妆容,便有九分神似,他那时便想两人也许是血亲姐妹,没想到果真如此。
“这些年也没有把这些事情说给她听,这些事压在心头并不好过。”苏湄说道:“与小蛮
虽说德隆帝继承大统后不到两年就,bao病而瘁,但是当时关键人物梁太后仍在,当今圣上又是因为与德隆帝是同胞兄弟,才得以继承大统,只要皇位由晋王系继承下去,秋野监谋逆案就难有翻盘清查机会。
不过事事都无绝对。秋野监谋逆案涉及帝权废立,这幕后真相更是有可能直接动摇晋王系子孙继承皇位正统性,在算计深沉野心家眼里,秋野监谋逆案怕是要给看成次难得机会。
夜风从竹梢间习习传来,明月洒下光辉如水,林缚波澜不惊地听着国公爷讲这段禁忌十数载秘辛,心想老国公爷说得含糊,永昌侯府与宫中关系只怕是要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些,不然当今梁太后实为永昌侯元归政大姨子事情怎可能不在巷坊间流传?
“德隆元年,朝野受秋野监谋逆案牵连文臣武将多达百人,国公府及永昌侯府也都受训诫。靖北侯族千余人被问斩,亲族皆死罪,仆从皆死罪,只有十岁以下仆扈女童三十余人充入教坊司。”曾铭新眯眼看着竹梢之间明月,幽然说起那桩往事,“藩楼从藩鼎老父亲起就与教坊司往来密切,藩楼里依靠捞财女娃子许多人都是教坊司出身。德隆二年春,也就是在靖北侯苏护在京中定罪问斩后不久,江宁教坊司起桩大火,人员死伤倒是不惨重,逃失三五十人,事后也大半给抓回来,但是教坊司账簿名册给烧个精光。这些年过去,是当年人员名单因为大火混乱起来,二是也无人再关心起那批给充入教坊司靖北侯府女童……苏湄这丫头,那年才十岁,个子倒是颇高,差不多要挨着这肩膀!”曾铭新挺直腰,比划到自己肩膀样子。
听着身后有微微响声,林缚回头看去,苏湄端着茶具站在杨树之侧,双眸在月下若荫中秋泉,大概是想到委屈处,眼睛亮晶晶,似蓄满泪水。
“年纪大,喝茶起夜频繁,受不住折腾,不喝茶。”曾铭新站起来弹弹长衫,又说道:“元归政这人啊,不简单,早些年就对他看走眼,都监使要与他遇上,可是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先回去……”
“送国公爷程……”林缚站起来说道。
“不。”曾铭新摆摆手,说道:“眼睛还成,看得清夜路,有班兔崽子跟着,摔跟头也有人扶,不麻烦都监使。”
林缚与苏湄目送曾铭新出园子,才坐回凉亭。
苏湄将茶具摆到石桌上,撮茶拿沸水浇过,洗去土腥气,才沏第杯茶端到林缚眼前,说道:“小蛮是妹妹,她当时只有五岁,还受惊吓,便记不住那场大火之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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