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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身心疲惫地进城,看见阳信县尉程唯远,下马来才稍振精神,朝程唯远拱手说道:“程大人,久违!”
林缚身心疲惫倒不是长程骑马累,他在途中又接到则噩耗:就在五天前,济南攻防战打得最激烈时候,驻守淮安缉盗营统领陈韩三因贩私盐给洪泽贼事情被揭穿而叛变,投靠刘安儿,与刘安儿部合兵围歼濠州长淮军,江左提督左尚荣被俘后不降被杀害,濠州、淮安局面立时糜烂不堪……
屋漏偏逢连夜雨,拿来描述此时风雨飘摇大越朝恰是合适,大越朝就仿佛间破屋子,漏洞是越捅越大,看上去很难再修补。
对江东事情,林缚也鞭长莫及,江宁还有李卓坐镇,东阳乡勇也有战之力,他只能先顾眼前,按照原计划继续率轻骑驰援阳信,只用两天夜时间,在冰雪地里奔走三百余里,赶在虏兵主力赶来之前,进入阳信城。
渗出来,眼见就不能活……
虏兵发现阳信守军弱小,便拿着盾牌掩护精擅射术之人逼近护城壕,分七八拨射杀从垛墙口露出头来守军。
就这样给射杀数十人后,守军便无人再敢靠近垛墙口。
县尉程唯远与知县张晋贤不顾仪态坐在城门楼上,彼此望望,能看到彼此眼里绝望,听着城下又是阵急如奔雷马蹄驰来,也没有心思站起来观望。
倒是有胆子大守军贴着垛墙口往外看,大叫起来:“虏贼自相残杀起来!张大人,程大人,虏兵自相残杀起来!”
程唯远却如溺水之人给水流冲上荒岛,有种死里逃生感觉,紧紧抓住林缚袖甲,激动得不知道说什好,过片晌,才想到要介绍身后知县张晋贤。
林缚看着身材瘦弱,却穿着铁甲,发髻散乱,额头还给撞起大血包阳信知县张晋贤,见过礼,没有多余废话:“张大人,阳信县城防守
程唯远爬起来想踢那军士脚,暗道这关头还敢消遣老子?爬起来恰看见股骑兵如褐色巨龙从北面原野像把尖刀似直插进来,杀得城外懈怠虏兵前哨屁滚尿流,慌忙往外围狂逃。只见杆高旗迎风展开,斗大绣锦字使人看得清晰——“江东勤王师左军,江东按察使司都监林!”最当头数十骑簇拥着名青甲红盔将领,不是林缚又是谁?
那个军士不识字,又不认得江东左军旗号,以为过来骑兵都是东虏兵,才大叫虏兵在自相残杀。
“张大人,张大人,们救星来,江东军林大人来救们!”程唯远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都变形,要将张晋贤从地上搀起来。奈何张晋贤连人带甲有二百斤,他没有拉动,差点从登城道滚下去。
张晋贤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差点给铁甲压闪腰,忙吩咐左右:“快扶起来,救兵在哪里?”
从城墙垛口看到江东左军骑兵正迅速分散将城外虏兵前哨杀溃,也是老泪纵横,忙吩咐打开城门迎接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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