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有数十名虏骑策马往冰封护城壕而来,就看见他们在护城壕下马,拿长刀用力戳冰面,似乎在试冰层厚度。
知县张晋贤忙喊道:“弓箭手,弓箭手……”数十名弓箭手没有什秩序拥而上,从城墙垛子口开弓朝那数十名虏兵射去。
只是箭射出去零零散散,没有什准头,也无力道,只有两名虏兵躲避不及给射中大腿。就看见那些虏兵退后百十步,又从马背上取下盾牌来遮掩着逼近到护城壕边来。
“他们想干什?”张晋贤疑惑地问县尉程唯远,头从城墙垛子口探出去,要看那些持盾虏兵还回过来干什。
“小心!”程唯远看见虏兵将盾牌稍稍分,露出后面张满大弓,箭头寒光冷冽,他紧忙将知县张晋贤往后拉。
元月二十日,江南已经是早春天气,但是北方燕冀平原还白雪皑皑,千里冰封。这几日天气略回暖些,城外原野露出点点滴滴黑褐色,在阳信城外大地蜿蜒而过朱龙河仿佛条素白衣带,更为明显展露在眼前。
阳信城护城壕水源引自朱龙河,此时自然也是冻得严严实实,拿大锤都敲不碎,也就不能给阳信城提供多点屏障。
沿着蜿蜒而行朱龙河往下游走,直到八十余里外,才是朱龙湾。
济南失守消息已经传至阳信,出现在阳信城外东虏骑兵越来越多,已经将撤出阳信道路完全封死,即使想逃也无路可逃,东虏这势态却是要将阳信攻下才肯收手。
县尉程唯远愁得头发搔掉大把。
张晋贤穿着铁甲,却没有戴让他喘不过气来重盔,给程唯远拉往后跌个跟头,头撞到砖铺地上,起个大包,痛得眼泪快要流出来。正要抱怨程唯远不稳重,却看到身边三名守军都中箭倒下,血从前胸,脖子创口汩汩
要不是发现得早,县丞张知靖已经在宅子里悬梁自尽,虽说给救下来,但死活不肯再上城头来,说是要坐在宅子等死。
知县张晋贤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身铁甲,说是要与阳信城共存亡,五六十斤铁甲在身上穿炷香时候就累得汗流如浆,喘不过来气,仍不断地给城门楼前守军打气:“看着天气转暖,再过十天,这朱龙河就解冻,到那时,虏贼不退也得退,守三个月,不差最后十天……”
程唯远知道张晋贤这是说空话鼓舞士气,这朱龙河般说来要再过个月才可能解冻,天气虽说稍回暖,但风吹在脸仍跟刀割似,不是解冻春风啊。
河流解冻,虏贼是会退走,但是阳信怎能挨到那个时候?有四万精兵驻守济南城才十二天就给攻陷,阳信除百多平时捕盗捉匪还勉强够用刀弓手外,其他守军都是从城里,从难民新募壮勇,人数都还不足两千。
城里丁口不足三千阳信小城在东虏入寇后收留没能及时南逃难民近三万人,两个多月来消耗,也使城里存粮已经告罄……再守十天就只能吃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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