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满脸惭愧。江东左军五营从早打到夜,始终保持完整有序追击阵列,几乎没有士卒停下抢割首级争战功或搜检敌尸,即使有个别手脚不干净,给督法队发现也会当场就进行严厉惩罚。
相比之下,晋中兵残部虽然都是作战经验丰富老卒,但是军纪要差得多,杀死虏骑之后,战前再三警告,战时仍然习惯将首级割下来随身带走,争抢着搜检敌尸寻找财货,而且入夜后就越来越难控制,不等虏骑冲杀,
模超过五千,挟沧南、津海三战胜捷威势,气贯长虹,即使不西进太行山,也能牵制虏骑八千到万骑兵——东虏不敢再用四五千骑兵来压制这边。要是朝中决定以林缚为主帅,通过海路继续加强河间府兵力,完全能牵制住更多虏骑。
林续文虽然不知道具体治军之道,但是在战略上还是有自己番见解。此次东虏入寇分南北两线作战,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他们在河间府对其侧肋形成足够威胁,东虏除收缩退兵还有什选择?这战可以说将整个局面完全打活。
对林续文说来,参与退敌大功可以说是唾口可得,时机还是赶得恰恰巧,要是晚天过来,便是林缚是分些功劳给他,他还不好意思。
刘直、杨枝山两人站住等林续文、林梦得赶过来,再起登上山顶。
先行过来护卫部队已经将山顶清过场,除数十精卒仍坐在马背上随时待命,各有两都队精卒在王登台左右结阵,没有因为这附近虏骑已经给完全清除出去而放松警惕。
“林都监治军果真是严厉啊。”刘直爬到山顶有些喘气,叉腰看着山下,说道:“某家跟随郝大人在蓟北兵中也住过段时间,江东左军军容要盛过蓟北兵啊……”
“刘大人过誉,蓟北兵那才叫天下强兵呢,江东左军哪里能压过蓟北兵啊?”林缚笑道,眼睛眯得狭长,在月色也看不出他神色,他敷衍刘直句。
这时候,斥候过来汇报:“西南咬住条大鱼,是东虏名副都统,曹指挥希望这边将所有能抽调兵力都抽过去……”
“知道,你去回禀曹子昂,这条大鱼,们要吃下来!”林缚说道:“近十年来边战,军尚无毙俘东虏副都统级别以上将领胜绩,要曹子昂激励全军将士,与友军打好配合,打好这漂亮战。”
看见吴天牵马上来,对他说道:“吴校尉,你随来看。战前,与马、周、杨诸校尉都有约定,战场有专门辅兵负责清理,但是晋中兵仍有许多人私自离队散开来抢割首级,搜检敌尸……现在前方战场需要士卒全力压上支援,希望吴校尉率队执法兵过去,私自收割头颅,搜检敌尸乱军容者,战后非但不计功,还要当即问以军法。东虏援兵随时会来,们应该集结切力量,都压到西南,将西南之敌尽可能全歼,才是根本……该是你们军功,该是你们缴获,绝不会瞒你们分毫,请吴校尉信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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