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续文回头见是林梦得跟上来,笑笑,说道:“在想这战算是彻底将河间府局面打开……”
林梦得虽说辈分要他长辈,却是同龄人,从小便如林缚与林景中关系那般密切,只是成年之后,人给身份、地位、功名等诸多外在因素加以标识,再加林续文又长期在京师做官,关系就疏远开来。便是此时,林续文也是高高在上正四品右都佥御史,林梦得也才刚刚获赏受封九品儒林郎,两人身份也是天差地别。
林梦得笑笑,说道:“下面就应该是往保定府西穿插,不能留下来伺候大公子……”
“将东虏击退,自有相聚畅饮机会。”林续文也豪气如云生地说道。
这战将那赫雄祁部击溃打残,江东左军联合津海寨兵,规
林缚驱骑直接驰上王登台山顶,眺望月下无垠大地,西南片黑影幢幢,人嚎马嘶,金戈相击,那呼啸风声听起来尤像箭矢在空中飞行。
林续文、杨枝山、刘直策马拖后些,到山半腰时,山路崎岖,他们只能下马而行,落在林缚后面。虽然他们三人官阶都要比林缚高,但是谁都无法否认,林缚才是这数十里方圆战场主宰者。左右将士,包括涡口寨吴天所统领数百留后晋中兵残部也都听从林缚人号令。
林续文不善骑马,给两边护卫簇拥着跌跌撞撞地行到山腰,爬下马来,沿着崎岖往山巅爬去。
王登台山是座土山,也不高,只有十二丈,在见惯雄奇大山人眼里,王登台山只能算个小土包。山体通体土质,在山顶却有块巨如大屋石台凭空飞来般,形成座巨大石台屹立在山巅。
地方志记载,秦皇东巡至此登石观海,这石遂名王登台,山也因此得名,使这里成为津海境内座胜迹,他们过来时在山腰还看到座在战火中给烧毁小庙。
林续文离山顶还有段路,抬头正看见站在山顶巨石上观望战局林缚仿佛身置月中,身披猩红色大氅给劲风吹开,露出来青色铠甲,在月色里折射出冰冷光泽,这刻展露出气吞山河气概来。
林续文微微怔,心里念着这土山名字,王登台,王登台,莫非要语成谶?他摇头而苦笑,将这个大逆不道念头驱出脑海。
这两年他虽然没有离开京师回上林里去,但对上林里发生事情都如指掌。父亲临死之前并非没有安排,还口述封秘信给他。信里说要是林缚贪心伸手侵夺族产,必非大志之人,要他无论如何都要以守孝之名赶回江宁。要是林缚能够隐忍不伸手,指不定就是代枭雄,能和睦相处则和睦相处,不能和睦相处,也要免得内斗使林家伤元气。不管世道如何,宗族才是根本。
林续文想着父亲逝世时,林缚还没有崭露头角,父亲就有这样断言,父亲眼光当真要超过自己太多。只是父亲临死时真就不在意七姨娘跟林缚那说不清道不明关系?
“大公子正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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