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严正要下令派兵出城之际,西北玉符河汊子口方向又驰来队骑兵,约有百七八十人,先呈两队线性并列急驰,距东虏哨骑约两里许,呈扇形散开包抄东虏哨骑后路,这时候从城西北也驰出队百余骑兵往东虏哨骑当面迎去。
“江东左军!”
听着这声惊呼,陆敬严回头看眼,是他麾下名都卒长在大惊小怪。
陆敬严没有吭声。西城外驻军只有林缚所统率江东勤王师左军五营,眼下出兵迎敌这两支骑队虽然没有竖起旗帜来,但是他知道,除林缚之外,没人能这快速派出骑马来,玉符河汊子口那支骑队,应该是早就埋伏下。
陆敬严便放弃出兵打算,站在城门楼子下看着北面寒风如刀原野。
寒冬腊月,即使晴好天气,站在廓城北城门楼子上,给寒风吹在脸上,也跟给刀子刮过似。
远天之际,给冰封黄河仿佛条素白布带蜿蜒嵌在褐黄色广袤原野间,满眼阴凉之色,点绿意都没有。十几拨从北面退过来难民稀稀拉拉,远远看着他们蹒跚而行模样,便知道他们路上吃尽苦头,在他们蝼蚁般蠕行队伍中,也感觉不到多少生机。
战事越紧,随着东虏前哨游骑进入济南府侦察频率越高,众人心头阴云越大越沉重,偶尔不晓得从何处窜飞出来几只飞鸟仿佛这原野天地之间仅存活物。
突兀,队骑兵从正北上临河丘陵侧后绕出来,在原野快速奔驰。那些如蝼蚁般蠕行难民仿佛给浇沸水,顿时搅动起来,顾不上收拾家什,惊慌失措四散逃开。
那队骑兵才六十多人,人两马或三马,背弓胯刀,褐色甲衣,是东虏前哨游骑。
闯入济南城北原野那
“贼娘!”陆敬严骂句,东虏前哨游骑仗着马多,脚力好且骑术精湛,两三百里纵深,数十骑,百余骑也敢随意穿插如入无人之地,偏偏这边没有好应对之策。
东闽兵多为步卒,只有数百骑护卫,也不能放出去追逐东虏前哨。关键他们从南方带过来马,时适应不北方严寒,都蔫不拉叽。
济南府当地驻军里有两千余骑卒,但都是人马,十里二十里短距离追出去还能咬住,路程再长,就会给轻易甩开。马力减弱,骑术又不如东虏精湛,三四倍于敌骑兵追出去,追出段路后,又经常给东虏前哨游骑反过来追着打,要是附近有两三股东虏游骑合拢,伤亡会更令人胆寒。
东虏前哨游骑刚来济南府境内骚扰、侦察时,驻军还派骑兵出去驱赶,吃几次伤亡较大亏后,看着东虏哨骑过来在城外逐杀难民,也无动于衷,只闭城不出。
东闽兵还没有最终决定走或不走,陆敬严便擅自主张揽下协守北城差事,这会儿看见东虏哨骑出现,也不管有用没用,便打算派队步卒出城去,怎也不能坐看东虏哨骑就在城外如此猖狂逐杀难民,这对守城士卒士气伤害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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