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不知道该为这样结果感到欣喜是好,还是感到悲哀是好。
欣喜是,这数日来他为这些军械花约四万两现银,但是这批精良军械即使放在武备较充裕江宁,也要值上二三十万两银子。左军五营是民勇募兵性质,正常情况下,林缚就是绞尽脑汁,用尽手段,花
接到林缚命令,赵青山率左军第四营沿玉符河往前推进约二十里,到三榆庄与林缚汇合。
三榆庄,村头有三棵百年榆树而得名,离济南西廓城门有十三四里地,庄子在三天前给伙从平原府撤过来官兵洗劫过。
黄昏时,林缚在诸骑簇拥下赶到三榆庄。村民们看着他们过来,都视如盗寇豺狼,有拖家带口在寒冷黄昏往庄子外逃,有关门闭户躲在宅子里不敢探头。林缚勒令骑卒禁止进入庄子滋扰村民,都随他在庄子外下马扎营。
河边泥土都冻严实,非要用铁钎子、大锤,才能挖坑埋木桩子搭帐篷,费半天劲,才搭起三座营帐来。等赵青山率左军第四营赶来,先拿帐篷布沿着树林外围道幕墙挡住从北面吹来刺骨寒风,生火烧热水浇透冰土,才赶在后半夜之前搭出座简易营寨来。
林缚便在这里半公开收购兵甲。不仅使林梦得暗中联络已经给山东提督府收编士卒武官,还派出数队人马守住北面进入济南道路口子上,直接向正逃往济南散兵游勇收购兵甲。
对那些给东虏骑兵杀破胆子燕南镇军来说,赶到济南城,看到这里聚集大量军队,心里便觉得安全许多。编制给打散,都已经成残兵败将,也不怕给追究兵甲丢失责任,眼下最紧要是拿兵甲换些银子,到城里酒楼妓寨里过几天醉生梦死日子,便是死也捞回些本来,哪个还记得守土卫国、保家护民责任?
这些散兵游勇来,也不计较柄好刀或者件好甲能换多少银子。他们仓皇逃出来,身上缺就是银子。即使打家劫舍,所行过都是乡野地方,又能打劫到多少银钱?
兵甲留在身上是累赘,难不成有把好刀,件好甲还敢回过头跟东虏骑兵厮杀去?银子却是极好东西,能吃酒,能玩姑娘,等东虏退出去,再回燕南军营,还愁没有兵甲补发?
往往件优质组甲只需要七八两银子就能买下来,柄精钢陌刀能给粒银锞子已经是十分慷慨,步弓、臂张弩能换袋铜钱走,口外骏马也只能当作寻常耕马来卖,铁簇棱箭更是便宜到两三枚铜钱羽,便是将铁箭头掰下来当铁块来卖,都不止这个价……
林缚陆续将江东勤王师左军五营都调到三榆庄附近,六七天时间,就在三榆庄以及北边进济南道路口子上搜罗各式铠甲千四百余件,步弓千百余张,军弩四百余张,箭袋两千余只,各类箭矢五万余支,精钢陌刀、棹刀、戟刀、斧锤从数十件到数百件不等,枪矛近两千支,军马三百余匹,驼马六百余匹,还有七张安装在独轮战车上三弓床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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