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衔刚刚下来,连文函上印泥都没有干呢,按察使司兵备都监,随军北上勤王。”林缚笑道:“请孙会首前来,有事相托。”
“林大人但请讲来?”孙敬轩说道。
都监乃正七品职事务官,林缚以宣议郎从七品散阶出任都监有些不合规矩,但燕京告急,天下兵马勤王,事出从权也是应该。待林缚勤王归来,以随军勤王功劳,再晋升级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都监是监军职事官,但在本朝监军官直接领兵已经不是什特例。
孙敬轩心想顾悟尘临时给林缚升官,按察使司这边派兵就应该以林缚为主。但是勤王军以江宁兵部侍郎程余谦为主将,提督府、守备军府派出将领品阶也不会太低,林缚跟着他们同行,只怕会资历、官位太低,会给欺压。孙敬轩还不知道顾悟尘从哪里调兵给林缚领着北上勤王去。
风云突变,东虏破边,王师告急,天下勤王。
江宁东华门入夜后,也未关闭,时不时有拿着令牌快马进出,瓮城内外,值守官兵比平时多倍。
江宁夜空阴云囤积,厚重得直要倾压下来似,寒风从城墙角呼啸而过,发过呜咽声音,隐约听上去像鬼哭狼嚎,听得人心里直瘆得慌。城头老卒看着天上阴云,心里琢磨着才十月上旬天气,莫非就要下今年头场雪?天真是变。
东虏破边,燕京发勤王诏消息毕竟封锁不住,多半日,河口这边也是风声谣传,甚至连勤王军由提督府、守备府、按察使司分遣部署也传出来。
孙敬轩骑快马赶到河口,才发现篱墙南门多队东城尉马步军在值守,形势陡然紧张起来。孙敬轩下马,递验牙牌,与扈从牵马进入篱墙,走到草堂前有些犹豫,要是林缚提出令西河会难以承担要求怎办?
“具体部署还不便透露给孙会首知道。”林缚说道:“给养不可能都从江宁携带,林家会派部分人,也想再跟西河会借船借人,沿途采办物资给养……”
“这个好说,林大人需要多少艘船,多少人?”孙敬轩问道。
从江宁去燕京,有诸多水路相通,沿途又多大埠,仅仅是采办物资给养,不是什难事。再说燕京告急,秋漕会拖延到何时还很难预料,只要抽调船只,人手不多,问题不大。
“马上要离开河口趟,这事由赵先生负责,麻烦孙会首与赵先生商量此
孙敬轩拍拍脑袋,将杂念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往草堂走去。
草堂里灯火通明,院子里站着多名值守武卫,正堂门窗敞开着,孙敬轩走进院子里,就看见河口众人都聚集在草堂里商议事情。
“孙会首过来。”林缚看着孙敬轩走进院子,走出来迎他,“燕京告急事,想必孙会首也有听说吧?”
“林大人要随军北上勤王?”孙敬轩问道。
谣言四起,风云耸动,孙敬轩时也分辨不清哪条消息是真,哪条消息是假,都说按察使司也会派兵勤王,关键是按察使司哪有兵可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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