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使司虽说职权甚重,但不掌财源跟辖兵,虽然有监管地方兵备之权,但实际统辖权还是地方官府手里。按李卓所说,事出从权,是可以用按察使司名义从地方官府抽调集军马,但是没有直接指挥权,又不能从钱饷上钳制地方,也许花上三五个月,能够聚集到三五千老弱病残之师来。
勤王军派遣刻不容缓,能拖上三五日已经是极限,等到燕京尘埃落定,这边勤王军才派出,黄瓜花都凉,顾悟尘可背不起拖延勤王罪名。
顾悟尘能直接调集来编入勤王军兵马,除四千东阳乡勇外,就是东城尉两营马步军。要是以东阳乡勇为主力,顾悟尘还不如直接领勤王军北上燕京。李卓这反击已将顾悟尘逼到死角里。
王学善打哈哈,说道:“也是,地方上不能不出力。按察使司从地方抽调马步军编入勤王军,江宁府绝不会阻拦,江宁四城尉有马步军六营,
争议到黄昏时,才最终议决由江宁兵部侍郎程余谦领勤王兵北上。
程余谦历任兵部主事,山东按察佥事,江宁兵部侍中,侍郎,以江宁兵部侍中,侍郎职参赞江宁守备军务,官居正三品。程余谦以江宁兵部侍中,侍郎参赞江宁守备军务,曾长期给前守备将军吴月京,秦城伯担任助手,早就跟江宁守备军武将集团融为体,利益共存。
李卓有意对江宁守备军进行改制,坚决制止军队干扰地方事务。这举措当然是受到地方上欢迎,但也实际上是斩断江宁守备军诸武官个重要财源,内部抵制情绪严重,程余谦与李卓矛盾也相当严重。将程余谦推出来承担这个风险与机遇并存位子,也算是个让各方都能接受人选。
粮饷二十万银由江宁六部,江宁府,江东宣抚使司三家分摊。
江宁六部实权不大,但是工部执掌江宁诸作司,作坊,钱源广而支出少,存银甚多。陈塘驿大败后,朝廷重整北线防务,就从江宁工部借调五十万两饷银。这次勤王所需二十万两饷银,最终议定由江宁工部出半,余下由江东宣抚使司与江宁府平摊。
这个没有什好商议,宣抚使司与江宁府掌握地方财源,江宁六部要在勤王事务争取得话语权,银子不能不出。
王学善建议万勤王军由各家分摊,但是实际上掌握辖军也就提督府与守备将军府,许他们以杂兵凑足人数北上勤王做政治上表态,也许等江东勤王军千里迢迢赶到燕京,入寇东虏已经给赶到燕山以北去。
在别人以为提督府与守备将军府会将万勤王军兵力动员分摊下来时,李卓骤然向顾悟尘发难:“按察使司监管地方兵备,事出从权,可直接从地方兵备抽调兵马。看这万勤王兵马,可由按察使司从地方兵备抽调部分兵马,以缓减提督府及守备府压力……”
“这也是,北上勤王,按察使司总不能不出工,不出钱饷!”江宁户部侍郎余心源附和李卓向顾悟尘发难。
顾悟尘顿时脸色变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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