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蛮好,就在园子里吧。”顾悟尘说道。
杨朴却知道以夫人性子才不会主动叫顾君薰出来传这话,多半这是小妮子找借口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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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黑下来,院子里风灯高照,夜空又有明月,在园子喝酒也是好情致,虽说今夜大家都心事重重,但是情致也是要讲究。过片刻,张玉伯也坐车赶过来赴宴。
喝酒时,顾悟尘让儿子顾嗣元也过来陪同,增加他些锻炼。酒残宴尽,顾君薰领着丫鬟沏茶端来。这些事本不该她来做,只是她来做,大家也没觉得有什,张玉伯与赵勤民算得叔伯辈,林缚与顾家走得也亲近,都是顾悟尘亲信,不能算外人,顾君薰也不算是抛头露面有失女仪。顾悟尘夫妇在塞外流军近十年,心里对礼教看得也淡,不然也不会发生顾君薰乔扮男装出去偷玩事情来。这会儿工夫,顾悟尘又要儿子回房里好生攻读书文去,不让他留下来听接下来秘议,也要女儿与丫鬟退出园子去。
要化解顾悟尘猜疑之心也容易,本来顾悟尘就不是轻易能糊弄人,谁对他有利,谁对他有用,他心里最是清楚。另外他此时对赵勤民也不可能没有防备之心,林缚轻轻让赵勤民栽个跟头,不是什难事。
林缚还在想苏湄事情,他能明白傅青河不会无缘无故不事先商议声就搓和他与孙文婉婚事,应该是苏湄在送往长山岛信中有提到这事。苏湄与陈明辙之间,也不是外界传说那种缠绵暧昧,林缚这点眼力还是有。但是苏湄此时从藩楼脱不身,要应付那多纠缠,就不得不找个挡箭牌,所以才纵容情势如此演变。
陈明辙就算是状元郎又如何,还不是天下大势中枚棋子?
林缚想到自己“情敌”,乡试时进江宁贡院见过面,乡试放榜鹿鸣宴上见过,“痴缠”苏湄时在柏园里见过,林缚对这个东南第才子却也不陌生,心里轻蔑冷笑,陈西言、陈信伯、张协、汤浩信等人才是站在棋盘边下棋人,可惜这些人只顾党争,却看不到棋盘将翻又有异族在觊觎棋盘危急。也许当朝权宦中处事能顾全大局只有李卓数人尔,然而数人却给种种形势束缚住手脚,有才不得展,有志不能舒。
林缚心事重重骑马随行到顾宅,将马交给周普他们,与赵勤民跟着顾悟尘往内宅走去。
“今日倒有
“啊!”
听着声娇呼,林缚才吓跳回过神,见差点撞到顾君薰身上。他稍退步站定,笑问道:“薰娘要做什去?”
与顾家相熟,在院子里遇到顾君薰也没有必要太避讳。
“这妮子冒冒失失,禁足在自家院子里横冲直撞,不怕吓到客人?”顾悟尘笑说道,问女儿,“你娘呢?”
顾君薰红着脸给林缚、赵勤民施礼,窥林缚两眼,心里又羞,这才回她爹话:“在园子里呢。说是要今晚酒席搬到园子,让来问爹您跟客人们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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