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轩在偏厅听到武延清与林缚对话,知道此劫总算过去,他也到前厅来谢过武延清主动帮西河会说情情义,也再度向林缚请罪。
这时候林景中领个武官过来,是江宁水营名哨官,过来对质西河会众无端聚集之事。
近百艘船,近两千会众在朝天荡无端聚集,当真不是件小事,定个聚众鼓噪,滋扰地方罪名就够孙敬轩与西河会吃壶。李卓昨夜刚进江宁,江宁守备军府诸将也都知道李卓治军之名,虽然此时还没有交接,军府诸将还不归李卓统属,但是这时候也不再敢马虎行事,派人质问详情是必须。
孙敬轩心里紧,还是担心林缚不肯替西河会担当下来,提着心站在旁。
孙敬轩要跟傅青河、武延清没有交情,林缚自然不会轻易替他开脱,此时自然力承当下来,只对水营哨官笑道:“邀孙会首过来洽谈事情,没有及时知会水营,是过错,此时报备不知能否补过?”
林缚与苏湄在前厅坐着,武延清从岛上捎信过来,说要到河口来为孙氏父女说情。虽说林缚不拘武延清与老工官葛福在岛上行动,也不限制他们离岛,实际上民船禁止接近狱岛,狱岛所属船只调动般情况需要林缚手令才行。武延清辈子谨慎从医,也不想太擅权直接坐船到河口,所以先捎口信过来。
林缚听武延清与孙家父女认识,当然立时让派车船将武延清从狱岛接来。
武延清赶到草堂,见潘楼名妓苏湄也在场,当然能猜到是给孙敬轩请来说情,忙施礼道:“苏姑娘也在此,老朽过来唐突……”
“武先生请坐,孙会首与孙姑娘在偏厅说话呢……”林缚请武延清入座。
苏湄不大认识武延清,她常年驻在藩楼,认识她人多,她认识人却不多,不过也早听说过武延清是江宁名医,又给林缚请到狱岛当医吏之事,也温恭地给他施礼。
李卓昨天就
“孙会首之妻十年前得场病,只是老朽医术浅薄,回天乏术,至今直愧疚在心。孙会首也未曾责怪老朽,会中有人生病,也请老朽诊治,算是旧识。孙会首对其妻用情也深,十年来未曾续弦,只此女,虽说娇惯些,终究不是乖张之女,平时在宅子里帮孙会首处理会务也有分寸,对待会众以及宾客也是有节有礼,昨夜之事应是误会所致,请林大人查实其情后宽宥其过……”武延清替孙文婉求情道。
苏湄与小蛮坐在旁含笑不语。
林缚坐立不安地说道:“武先生言重。苏湄姑娘过来,已经知道是误会,还要请武先生帮跟孙会首父女面前说几句好话,好让罪孽减轻些。另外,孙姑娘脚伤没有什大碍吧?”
“踝骨摔伤有裂口,但未断开,用心修养应无大碍,不过左手胳膊说不定会有疤痕留下来……”武延清说道。
左手臂留道伤疤能算多大事情,又没有毁容,林缚也就放心下来,至于傅青河在信里提到说亲之事,他只当作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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