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号做账目外人是很难清查,商号银股(亦称财股)有分利与定息两种,林缚不会让顾家与张玉伯参与商号经营,也不会定期将商号账目报给他们,自然给他们算定息银股,跟放钱给典当行定期拿钱息形式差不多,只不过林缚不会要顾悟尘、张玉伯真拿本金出来。
林缚笑,说道:“年节将到,今年钱利便就算,玉伯兄也不要拿股子本金来,来回跑,麻烦得紧……”
张玉伯笑笑,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知道林缚不贪他这点本金,继续饮酒,林缚又将集云社包销顾家茶货生意略说给张玉伯听,总要让他对集云社有些别信心。
他们喝着酒,院子门给人从外面推走,股风窜进来,吹得这边布帘子晃动,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喝:“好你个钱小五,欠你赖五爷钱债何时来还?再不还就拿你
旁支子弟,其他族人如何肯服他上位?
林梦得稍沉吟,跟林缚说道:“你办集云社也缺人手,借四个人给你帮衬些。藩鼎老狐狸会忍气吞声,他要想对付谁总是会等到时机再头扑上去咬死对手不松口,暂时无需担心他这只老狐狸,只是藩知美公子哥脾气,反而很难揣度……”
“多谢三叔关心。”林缚摇头笑道:“你没看今夜小侯爷都直袖手旁观呢?藩知美有公子哥脾气只怕难有发作机会,自己会小心就是。你这帮,只怕二公子那边会说不过去。”
“二公子啊?”林梦得摇摇头,说道:“难……”他这是第次跟林缚坦荡交换意见,在他看来,这种情势下,林续宗还想要上位,可能性很低。
林缚不奢望林梦得此时就能完全助他,能如此坦荡比起之前戒备,就是大进步。
张玉伯听他们在聊林族中事,坐在旁边不插嘴,过片刻,想起事问道:“对,在藩楼听你提及集云社,有何所指?”
“小弟要在江宁办间商号,取这个俗气名字,顾大人也有在集云社放股子钱,景中是集云社主事。”林缚这才浑不在意介绍起林景中来,之前在藩楼时,只介绍过林景中名字,又开口问张玉伯,“玉伯兄有意思没有?跟玉伯兄也不说外话,希望玉伯兄日后能对集云社稍用些心思,便算每年两百两银子股子钱。”
林梦得心想林缚真是不简单,这年头些文臣自诩清流,勒索银子手脚极其利索,却很少有抹下颜面直接合股做生意,毕竟传出去有损清誉,没想到林缚竟然能让顾家往集云社里放股子钱,却不知道林缚走是夫人路线,顾悟尘才半推半就应允。
听得顾悟尘也投股子钱,张玉伯自然没有什好犹豫再去故作清高,爽利答应道:“成……不过这股子钱,定要出,隔天让人送你府上去。”
这个时代钱息之高是千年之后人难以想象,这年头放债年息没有百分之百都不好意思叫高利贷,家有余钱放在典当行也能拿到两到三成年息,当然风险也要比千年之后存放银行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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