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杨朴同赴洗尘宴,确实有效用,随后几日,都有东阳乡党到宅子来造访联络乡情。第三天,林缚他们才起早去城东门外金川河汊子口看地形。
金川河口离江宁城东北角墙脚根才十二里地,中间隔着道矮岗,看不见城墙,但待清晨薄雾散去,却能清晰地看见位于江宁城东北角上谯楼飞檐。南面过去便是秣陵湖与巍峨紫金山,北面是茫茫扬子江与朝天荡。
林景中身子弱畏寒,赵虎套马车载他,林缚与周普,陈恩泽都骑马,出城扬鞭纵马,甚是痛快。
到地头下马来,林缚站在陡峭石岸上,眺望北面朝天荡,跟林景中说道
副使又能奈其何,林家也非朝中无人?能得七夫人与林梦得暗中允诺,们就能助顾家将茶运出石梁,唯头疼,们跟顾家都没有多少收茶资本,也没有船……七夫人跟林梦得总不可能明着让林家船帮们运茶。”
“手里有五千两银,顾家产茶量不算大,除收茶本金外,还能添几艘船……这五千两银要如何用,还要景中你替好好谋划。”林缚说道:“天两天也置办不下什新船,七夫人那里还有四十匹马,可以先用马将茶运抵江宁来分销。”用战马驼货,想想也真是糟蹋好东西。
林景中知道林缚之前什家底,不要说五千两银,就算能拿出五千铜子来都费力,他心想林缚在江宁自立门户也许是七夫人授意,也许跟那些外乡贩马客有关——那些外乡贩马兵卖二十匹好马给上林里乡营得三千两银子——他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些,说道:“那城中要有间铺子当市口,们以分销为主业,运来茶货无需进城,还需要在城外寻间货栈寄放茶包……”
“想商号要有自家货栈。”林缚说道:“进城时,们从金川河水路进来,觉得金川河汊子口地理便利,在那里买地建货栈如何?”
林缚在江宁办商号是为掩护,货物转运堆存要悉数控制自己手里,这才能悄无声息给长山岛输供物资,这货栈是其中重要环,自然不能假手于人。
“啊?”林景中眼睛看向林缚,他倒是没有想到林缚另有企图,心里只是想,商号要有店,有货栈,有船,有马队,这哪里是要自立门户,分明是要林家分庭抗礼啊。他沉吟片刻,说道:“金川河口,来时也经过,且不说其他,那边水面辽阔,将货栈建在那里,扬子江上水寇来袭怎办?”
水面越是辽阔,越是方便水寇战船转寰奔袭,金川河口外就是方圆百里朝天荡,在那里建货栈堆存货物,指定会引来江匪水寇时常光顾。
“今日夜已深,过两天去金川河口看看才知可行不可行……”林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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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景中写封书信使货栈伙计捎回上林里去,说明留在江宁事宜。林缚即使想写信给七夫人,却不敢让林家人帮忙捎回,待吴齐他们在石梁获得身份,自会派人到江宁来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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