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黄昏,暮色减淡,林缚让陈恩泽,胡乔冠,胡乔中三人领着七八个身体强壮较为勇敢少年将两名伤俘带到草棚子里看守起来,让小蛮带着人将干粮,肉脯以及水分放下去,都到另间棚子里休息。他与傅青河以及苏湄在外面商量事情。
“傅爷,小蛮年纪小,恐怕她心里藏不住事,暂时还是不让她知道好?”林缚蹲在地上眯起看着夕阳,夕阳下有几座小沙岛,却看不到陆地影子。
“嗯,不让小丫头知道。”傅青河同意林缚意见。
“什事情?”苏湄问道,心里奇怪,官兵冒充海盗事情,小蛮都知道,还有什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白沙县劫船,海盗是杜荣引来。跟林爷藏在船尾,亲耳所闻,绝假不。”傅青河愤恨地说道:“小五跟小七死不瞑目……”小五跟小七是他两个徒弟,他视如子侄,亲眼看见他们给杜荣引来海盗杀死,叫他心里如何不恨?
黄昏就看到几处铺层盐粒石窝子。将天然盐粉拿来溶进水里给伤口消炎、消毒,比海水要可靠得多。
苏湄拿两块干净汗巾走过来,看着林缚趴在石窝子上拿手扫盐粒,将汗巾递给他装盐,说道:“你怎教这些少年人杀人?”
“他们有选择吗?”林缚抬头看苏湄眼,苏湄还没有将脸上灯灰洗掉,穿着船工破旧衣裳,不过眼鼻五官精致,秀色仍掩不住,他坐起来,拿手将盐粒扫到汗巾上,说道:“傅爷有没有跟你说,那伙官兵是谁领队?”
“帮你拿汗巾来着,是谁?”
“具体是谁还要审问他们才知道,应该是宁海军镇二三人之列,很可能是宁海镇水师主将……”林缚说道。
“傅爷还是唤林缚吧。”傅青河客气看重,林缚有些不敢承担。
“为什?杜荣为什要这做?”苏湄很难相信这是事实,她停船留在白沙县献艺赈灾,杜荣还阔绰允许捐赠千金,海盗怎可能是他引过来?
“小姐还记得在江宁时,跟杜荣起过来听小姐弹琴杜晋安杜公子?”傅青河问道。
“怎,他不是杜荣族弟吗?”苏湄问道,想那个青年看自己眼神,她微微蹙起眉
“啊!”苏湄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也有些给军中将领胆大妄为,骄横枉法吓住,问道:“为什会这样?”
“你知道他们值多少钱吗?”林缚回头看眼草棚子前少年,问苏湄。
苏湄疑惑地看着林缚。
“东海盗开出赎身银是三万两,可惜那股东海盗没有命拿……”林缚暗骂声,不要说吨重银子,换成吨铜也是笔不小财富。
林缚拿着盐与苏湄回到草棚前,这伙官兵在草棚子里存在好几桶淡水——这些淡水也是海盗船上,也有干粮,肉脯——足够他们这些人饮用半个月,林缚拿在陶罐将盐粒溶进水里,让苏湄跟他分头帮傅青河以及那个给大腿给扎穿少年清洗创口,再将拿浸盐水汗巾垫在创口包扎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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