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祖父望着香案桌上圣旨,心中是百感交集,也生悔意。
“若是当年辉儿学医,接传承,今日也能入朝做太医……”
这个年,因皇后才诞下子嗣,还在坐月子中,皇宫内并未有什庆典,跟天顺帝在位时,年年过年摆盛宴不同,光武帝登基后,这皇宫简直是快生草。
去年皇帝在丰州亲征,宫里没宴会,今年皇后生,不能劳累皇后,就又不办。整整三年,京里皇族都成边缘人物,淡出皇族圈。
光武三年,春,又是年科举年。
床上容烨听到孩子哭声,连说话力气也没有,只是看眼十四,便闭着眼睡去。
郑祖父立即施针,又要徒弟去熬药。
翻动作,历无病不是傻子,看向郑大夫,“哥如何?请您千万要救好他。”
“圣上言重,皇后以前亏过身子,如今生产完后,需要仔细调理,不过——”
“不过什?你说。”
“你刚是受惊吓紧张,消耗多,不急着生,先缓缓补充体力。”
要热水,化开他搓药丸子,先给容烨灌下去。
“呼吸放稳,慢慢来,对,慢慢没事……”
“肚子疼正常,没事。”
寝殿原本紧绷绷线此时慢慢松下来,容烨自己也有呼吸节奏,不像刚才度都不知道如何呼吸。
黎照曦十六,大白也十六,不过俩人个月份大,个月份小。大白今年要下场,他已经有童生资格,如今是秀才、举人、进士,看能走到哪步。
大白同莹娘定成亲日子在今年年末。
三月时成绩出来,大白考中秀才,就等秋来院试。
黎周周给郑祖父眼神,意思郑祖父放心说。
“怕是以后皇后无法再孕。”
历无病还以为什,此时听闻,想到今日生产种种,便阴鸷着张脸,“不生才好。”
光武二年年末,皇后于永双殿诞下子,是位哥儿。
皇帝大赏,其中郑家也略出风头,只是京里众人打听,原来是个乡下老郎中,圣上赏也是匾额、宅子这些,倒是他孙儿官位还是平平个正五品。
灌药汤盏茶功夫,容烨面色略是红润些,郑祖父动针,说:“现在时候到,要生,摸过胎位正着,你只管放心使劲儿,听产婆话,别害怕。”
黎周周跟小容说:“别怕,生福宝时就是郑爷爷大徒弟坐镇,现如今郑爷爷在,安心吧。”
接生嬷嬷其实心里打鼓,她刚看情况,很是危险,可如今好多,当即也不敢表露,只能咬着牙上。
……好在接下来顺。
孩子呱呱落地,像是憋坏般,第声是小猫似得,而后越哭越是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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