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致真听个稀奇。
他家在滁州也是略有名望,打小记事以后就是跟
孙沐听,便颔首点头。他出身名门,在读书上只有写文章做学问比试,从未为生计计较过,什书多少银子,笔墨又花销如何,概不知。后来四处云游,见多,那些贫寒农户读书郎,怕费笔墨,都是用树枝在泥土上练习。
些沽名钓誉者出书,再有人东抄西凑又是本,这样例子越是往下越是常有发生,欺负那些贫寒没开眼界读书人,骗他们银子。
“此子倒是有几分赤子之心,还牵挂着同他般出身读书人。”
“是,所以他问学问什,便回话。”梁子致其实也有读书人目无下尘毛病,别看窝在位置十多年没动,可骨子里还是几分傲气,看不惯同僚,像是爱捻酸赵大人,梁子致就不爱跟着打交道。
师徒二人边吃边聊,两人是随性惯。
子致请老师先尝。若说他是跟着明源玩久,故意沾着这好吃习性,那老师便是天生好吃。
孙沐尝后,当即颔首笑说:“好!”
“这滋味还是第次尝。”
“也是。”梁子致有谈兴,跟老师说:“老师尝尝这皮冻,您猜是什做。”
孙沐夹筷子,放入嘴中,慢慢嚼着,眼神亮些,吞完,说:“倒是劲道,可跟着以前吃食劲道又不相同,弹牙,里头夹着条东西,口感——”
“这小顾刚到院里,每日是辰时就到,前几日是不知情,谁知道这都过年,还是如此,瞧瞧他能坚持多久。”
孙沐就看眼徒儿,说:“你还看人家热闹,莫不是还想下注?听施大人说,你整日比他去还迟——”
“老师误会,那日下雨,路上不好走,马车陷进去,才耽搁会,再说施大人那日都快午时才到,比他迟刻而已。”梁子致笑着打岔,说:“还是说说小顾,他是入赘上门黎家,白日那般勤恳,下值回去还要喂他家小哥儿吃饭。”
孙沐知道徒弟伎俩,可还是话题偏过去,“他还会给孩子喂饭?”
“是啊,有次眼底乌黑过来,说给小哥儿换张新床,孩子不适应,闹腾许久,他放下来就哭,抱着就好,才知道这小哥儿还睡在他屋里。”
“是猪皮。”梁子致说。
孙沐惊讶,“竟是猪皮,没有肥腻腥臊味。”
“这是同僚顾兆家里做,鸭子说是卤法,这道皮冻也是,都是他家夫郎独传。”梁子致念说:“年前闲聊问过他,没想到过年他还记得,送份年礼,不过东西也太少。”
孙沐听好友说过,“顾兆?去年探花,得圣上夸赞还赏银子。”
“是此人,样貌俊美,学问比差许多。”梁子致实话实说,“手字也写臭,不过人是实在人,年前八皇子来修书,他跟着编修严谨信二人还说要整合书,将那些重合多合成本,方便贫寒书生买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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