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之下,饶是大理寺*员也扛不住。最后被王文审出个特别荒谬结果:术士沈荣,是苏州府常熟县人,而顾惟敬、周观、张柷这几个*员也都是苏州人,为包庇同乡,不惜作弊云云。
皇上听还有这事,大怒,让锦衣卫把他们分别关押,单独受审。可怜这批大理寺*员才离狼穴,又入虎口。马顺对付他们,比王文更有办法,边打边让他们招出更多人,株连甚广。
最无辜个,是大理寺司丞仰瞻。他当时甚至不在京城,而是去淮上视察当地蝗灾。同僚周观被马顺打得实在挨不过,把仰瞻也供出来,说他也是苏州人。可怜仰司丞本来正忙着考察,突然被莫名其妙提回京城,直接下狱,严刑拷打。他熬不过去,只得莫名其妙地招供。
锦衣卫拿到这些供词,交给刑部议罪。刑部战战兢兢,哪里敢不从,很快拿出判决:岳氏、邱永凌迟处死;郝氏、沈荣绞罪。仰瞻充军去大同,和潘洪样,顾惟敬等*员连降三级
正统帝觉得这事打击面有点广,把话吞回去,全数宽宥。
本来到这里,杨安案就算是完满大结局,可突然平地里又起阵大波澜。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中枪,明明什坏事没做,却被牵连进这个案子,还差点被皇上罚俸禄。
尤其这事还是自己仇家薛瑄搞,马顺就更气不过。
就在前不久,锦衣卫爆出过件丑闻。有个指挥去世,留下妻妾。王振有个干儿子叫王山,在锦衣卫供职。王山想把这个指挥小妾娶回去,可按礼法,得指挥正妻贺氏同意才行。贺氏说老公去世不满三年,你孝未服满就想改嫁?不许。这个妾在王山挑唆之下,诬告贺氏用巫术咒死自己老公——和杨安案如出辙。
王山是王振干儿子,这种事打点起来轻而易举,直接把贺氏送进都察院,很快就审出个死罪。到大理寺这儿覆审,薛瑄果然又给拦下来,认为此案荒唐,予以驳回,还弹劾那些监察御史渎职,搞得都察院和锦衣卫特别被动。
这该死薛瑄,如今还想再玩次?
马顺越想越气,派人把那个校尉抓过来,顿鞭子狠抽。校尉知道,自己若坦白诬告,只怕死无葬身之地,便死死咬住潘洪,说他奏事不实。
马顺听,意识到这是个打击薛瑄好机会。他是王振党羽,稍运作,就可以把潘洪打成欺君罔上之罪,远远发配到大同威远卫。然后他又把岳氏等四人拽到午门之外,狠狠拷打。边打边审,硬是让他们四人第二次被迫认罪。
得四人供词,马顺算是拿到实锤,大理寺这是集体枉法啊。王振党趁机动手。不到日,薛瑄、张柷与右少卿顾惟敬、贺祖嗣、寺副费敬、周观等皆被拿下,整个大理寺高级*员几乎全军覆没。他们被关在都察院台狱之中,由都御史王文负责审问。王文得意扬扬地下令鞭笞这些对头,好好报下自己受辱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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