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方才与他耳鬓厮磨
杜行舟，就算是当年在临崖当风阶梯上与他打闹洛梓灵，他也是比不上。黎青崖身边太多明媚人
，与他们相比，他并不值得被在意。
“她，有没有留下什
话给
？”虽然神情无波，但宴笙箫看着却像在哭。他仿佛又变成当年那个被丢弃毓城少年。
黎青崖想摸他脑袋，想拥抱他，想给他安慰，但却不知道以什身份和理由。宴笙箫要找是聂青青，不是他黎青崖，就算他变回那副模样也没办法再以聂青青心境去对待他。
他握拳，按捺住伸手冲动，愧疚道：“她说对不起。”
这句话当年黎青崖折返回来找他时以聂青青名义说过，如今听他再说
遍，意义大不样。
“怎死？”
“重伤不治。”
沉默许久后，宴笙箫从齿缝中挤出句话：“知道。”
聂青青只是个幻影，如果黎青崖让她死掉，那她确就死。
黎青崖惊愕：就这样？也太好蒙混。
则是那个胡萝卜。
不择手段留在太仙宗，不惜成为妖族也要活下去，九死生来到蓬莱……都是为能找到她。如今却被告知，她，或者说他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回来，他要看黎青崖还要怎骗他。
黎青崖掩面，做出悲恸模样：“她——她其实很早就死，不忍心告诉你。”
真正勇士，敢于咒自己死。
宴笙箫忍住眼中泪意，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她当年为什反悔？”
这个问题困扰他多年。是他哪里有错才让黎青崖丢下他吗？他觉得自己哪都不够好，哪看起来都是错，因此度陷入自否定与厌恶之中。
他时常梦到被黎青崖丢下那个夜晚，惊醒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这成他心魔，如果要不到答案，辈子都不会安宁。
——为什丢下他，为什在他好不容易愿意去相信、依赖个人时候
宴笙箫反常让黎青崖怀疑他是不是知道真相，但以这小子偏执性格居然不吵不闹不打人，着实出人意料。
他心有疑惑，但不敢直接问出，便只能装下去。
看到骗自己近四十年，现在还在试图蒙骗自己黎青崖，宴笙箫不是不想恨。但是他恨不并没有抛弃自己，还直护着自己“聂青青”。
登仙道被挡住罡风；山海界舍身救援；妖神殿二十年陪伴；天香山辩护……所有记忆都因为这个真相染上绚丽色彩，每笔都足以温暖余生。
但唯独他，在这个人生命里没有色彩，微不足道。
比起刚意识到这件事时，宴笙箫现在愤恨已经淡很多，但看到黎青崖欺骗他，愤怒还是有。
——这人到现在还是不肯跟他说实话！
内心激荡他下意识去摸妖皇舍利，寻求殿翁意见，但手腕空空如也。殿翁不在，被和妖皇舍利起留给平娘。如今，只能靠他自己做决断。
他反问：“你说她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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