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周围还有不少农舍,分散在山坳或坡顶,大部分是砖屋,呈现出火红色与黑釉颜色,颇为奇特。附近有田地,不过已荒废很久。条陡峭山路曲曲弯弯地伸出去,头扎进群山。还看到些瓷窑,正袅袅飘着黑烟。这些窑不算旧,样式很有特点,拱圆身长,纵向看有点像葫芦。二十多米高窑囱高高竖起,外糊层黄泥。这和时下流行烤花炉、梭式窑不太样。
猜这里应该是个自然村,居民迁改之后搬到山外头去,老房子都荒在这里。结果被细柳营看中,跑到这里来建个造假基地。这个造假基地,比在其他地方见到都大。除去砖窑,在远处还看到许多相关设施,甚至有两三个堆着瓷土、釉矿堆料场。
入口处左右,还搁两个青铜鼎,让气氛更显阴森。
在这种光线条件下,柳成绦白发、白眉和没有半点血色白脸,看上去愈加妖异可怖,像是刚刚从棺椁里爬起来白无常似。
柳成绦缓缓走在前头,引着们两个人进入小楼,直接上三楼。说真,这路氛围跟恐怖片差不多。和尹鸿对视眼,不由自主地朝对方靠靠。
直到三楼客房门打开,才长舒口气。这里住宿条件还不错,标准宾馆配备,两张床,总算是人间味道。还真怕开门,正中搁着具棺椁让睡进去呢。
房间里有电视,但没有电话,墙壁特别白,不知谁拍死只吸饱血蚊子,在墙上留个特别瘆人血手印。房间墙壁上钉着排包角木架,上面陈列着若干瓷器,有碗有瓶,造型各异,都是白瓷。不过看就不是老物,不然也不会这随意摆放在客房里。
“两位好好休息,不要乱跑。这里是山区,很容易出事。”柳成绦叮嘱句,转身离开。
们俩坐整整天车,腰酸背疼,简单地洗漱下,上床倒头就睡。这几年经历事儿多,已经习惯在巨大压力下养精蓄锐,以备明日之战。
次日起床,周遭极其安静,只偶尔有鸟鸣。耸鼻子,可以闻到极新鲜空气味道。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三楼阳台上往外看,发现这附近地形应《醉翁亭记》开头句:“环滁皆山也”。山峦叠嶂,触目皆绿,高高低低山峰把这里围成个小盆地,视野根本无法远望。唯见天空碧蓝角,有丝丝缕缕碎云点缀其上。
盆地中心,就是这栋小楼。此时阳光斑斓,浓绿映衬,让小楼昨夜诡异风格荡然无存,反而显得生机勃勃,透出几丝隐庐野趣。记得个导演朋友说过,拍电影最重要其实是打光,同个场景,打不同光,风格迥异,诚哉斯言。
这栋小楼共三层,楼梯在正中,每层都向两侧延伸出去两条走廊,每侧都有两个长屋子,里面很宽阔。唯独们住第三层,都是小房间,侧三个。估计这楼从前是个乡村学校,、二层是教室,三层是教师宿舍和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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